沈蘇杭的身上就總是這種淡淡的氣息,讓人總是覺得很舒服,又有可能,是他們這種沒有學過武功的人,身上有的一種獨特的氣質。
南宮祁換好了蕭何眼睛上面的藥,餘光一撇,看見了蕭何膝蓋上的血跡,“這是怎麼了?”慕初然只是讓他進來幫蕭何看看,卻沒有想到蕭何竟然又受了傷,“他做的嗎?”這個男人,竟然對女人動手?
蕭何搖了搖頭,“不是,是我自己。”
“你在自殘?”
蕭何感覺南宮祁掀開了自己的褲腿,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南宮祁覺得好笑,“我是大夫啊,陶瓷碎片還紮在你的腿上,我幫你取下來然後上藥。”
“你還沒有說到底是能不能做的出解藥。”
南宮祁沒怎麼跟蕭何相處過,不知道應該怎樣告訴她,就算是找到了那種花,也不一定能夠確保它可以完成牽機草的解藥。
“蕭姑娘,實際上,就算是能夠找到這種花,也不是絕對能夠做的出牽機草的解藥,還是需要一定的其他藥材和試驗才能得出結果……”
南宮祁很無奈,又不能把慕初然叫回來,只能把段無痕叫了進來,段無痕前幾天傷的很厲害,還是南宮祁把他的穴道全都封住讓他不能行動,著涼如果烙下病了,可是會一輩子後悔的,所以那個時候,段無痕才會沒有辦法去陪在蕭何身邊。
恐怕到現在,段無痕也還都有些怨恨南宮祁。
……
“我覺得你應該進去看一眼,如果是我跟蕭何姑娘說這件事情的話,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她現在情緒不太好,你進去跟她說一下,順便幫她把膝蓋上的傷口處理一下吧。”
段無痕確實是怨恨南宮祁當時不讓他去找蕭何,甚至蕭何剛剛回來的時候,他也不讓自己去看蕭何的行為,可畢竟南宮祁也是為了自己好,好在蕭何墜落懸崖還是撿回了一條命,自己也終於可以去找她了。
南宮祁畢竟是個男大夫,沒辦法幫她檢查全身,還是應該出去找個女大夫幫她檢查一下。
段無痕推門走了進去,蕭何眼睛上面的紗布已經換好了,靜靜地躺在床上,聽見門推開的聲音,轉身朝向另一邊。
蕭何轉向另一邊,卻沒有想到扯到了自己蝴蝶骨上面的傷,痛的要命,忍不住輕嘆了一聲,身體蜷了起來,無論現在進來的是慕初然還是南宮祁,蕭何都不想見到。
“是不是碰到傷口了?”段無痕高燒退去不久,聲音還有些沙啞,輕輕的坐到床邊,摸了摸蕭何的額頭,蕭何知道來的人是段無痕,好像放下了些什麼一樣,輕輕的轉過身來。
蕭何抿了抿嘴唇,“後背,很痛。”
段無痕看了看蕭何身上包裹著的紗布,好像沒有什麼嚴重的皮外傷,只是膝蓋上的血跡還在不停的流,地上還有染了血的瓷片。
“蕭何,”段無痕託著蕭何的脖子把她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裡,“我先幫你把膝蓋上的傷口處理一下好不好?聽話。”
段無痕拿起了一邊的兩個枕頭墊在蕭何身後,蕭何的後背看起來好像是受了傷,沒有流血,應該是傷到了骨頭,床上有點硬,還是用枕頭墊著後背會比較好。
段無痕輕輕的把蕭何的褲子撩了起來,“很嚴重啊。”
瓷片扎進肉裡面的時候肯定是很疼的,但蕭何卻好像並沒有什麼感覺一樣,還真的很奇怪啊。
段無痕小心翼翼的把傷口上沾著的碎瓷片一點一點的挑出來,“你這個樣子,我會心疼的,能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呢?”
段無痕的話說的很溫柔,應該是鐵心吧,鐵心都一直是這個樣子照顧自己的,永遠都對自己非常的溫柔,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非常的體貼。
蕭何感覺眼睛越來越難受,溫熱的液體又開始在眼眶打轉,“疼——”蕭何的聲音很輕,卻還是沒有躲得過段無痕的耳朵,“哪裡疼?”
蕭何把自己的手放在心口,“這裡很疼啊——”
段無痕仔細的幫蕭何處理好了膝蓋上面的傷口,抬起頭才發現蕭何眼睛上面抱著的紗布被鮮血染紅了。
“蕭何,你哭了嗎?”
蕭何抽了抽鼻子,“沒有,我怎麼會哭呢,我還沒有救回我的父母,還沒有讓他們跟我一起團聚,怎麼能哭呢?”
段無痕摟住蕭何,卻害怕弄疼蕭何後背上的傷,只能慢慢的把住蕭何的肩膀,讓蕭何把頭靠在自己懷裡,“真希望你能像剛見到我的時候那麼古靈精怪的,真的不知道,你竟然會有這樣的悲傷的時候……”
蕭何的眼淚漸漸的停了下來,靜靜的靠著段無痕,“我想,我以後都不會了……”
蕭何的嘴角輕輕地揚起來,“真希望我還能看的見,如果我的眼睛能治得好,我一定要治好我父母,一輩子和他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