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然的聽力很強,雖然比不上江御風手下的那個可以聽清周圍所有聲音的小丫鬟,卻也比一般人強了不少。
這笛聲……
三個人循著笛聲追了過去,穿越另一片樹林,才看見那個站在房子前面暗自吹著笛子的人。
“敢問……”江御風已經愣在了原地,蕭何上前一步,吹笛子的人顯然沒有想到,有人可以找到這裡來。
連手中的笛子都脫手掉在了地上,女子連忙轉過頭,這一次,就連蕭何也愣在了原地。
面前的人和自己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看來江御風的話,又一次,得到了佐證,自己確實,和自己的母親長得一模一樣。
“御風—”女子試探的叫出那個塵封已久的名字。
江御風也很顯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墨陽……”
面前的兩個人緊緊擁抱,他們彼此之間隔了快二十年了,無數的隔閡阻斷,他們兩個的關係,可無論時間再怎麼流逝,他們兩個人最終還是擁抱在了一起。
“是我錯了,這麼多年來,我都沒有想過,你竟然會回到這個地方。”
“他們要把我送到一個很遠的地方,我偷偷的把他們都迷昏了,歷經千辛萬苦才找回了這個地方,可沒想到,你卻已經走了……我等啊等,等了這麼多年,你終於來了……”
許墨陽在這山中過了快二十年與世隔絕的生活,餓了就採野果,渴了喝山泉,天然的環境讓她免受外界的侵擾,這麼多年來她還是過的,像當年的那個少女一樣。
看起來,就和蕭何的歲數差不了多少。
“看看這是誰?”江御風側了側身子,用手指這蕭何。
兩個人的關係不言而喻,“沒想到,姐姐和姐夫你把你養的這麼大了,想來,你也有十八九歲了吧……”
若不是當年突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許墨陽絕對不會跟自己的孩子分開,只可惜自己生錯了家庭。父親實在太過殘忍,既然都狠下心來,像自己送的遠遠的,免得敗壞了許家的名聲。
許墨陽摩挲著蕭何的長髮,“姐姐和姐夫怎麼樣了?是多虧了他們,才能讓你活下來,不然的話,恐怕你早就……”
慕初然背過身,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面,自己實在是不便插手,如果自己的母后也能這樣不忠於手中的權力,他們一家人一定會過的很幸福。
“攝政王和夫人,在五年前就已經去世了,被戴上了謀反的名號,滿門抄斬,他們在最後的關頭把我藏了起來,這才保下一條命,事情很長,既然已經找到了孃親,那我們就下山吧這些年的事情,我想慢慢兒的跟您說。”
……
蕭何這些年的經歷,簡直能寫成本市井的話本,特別,是在遇見了慕初然之後。
許墨陽這麼多年來,一直在等著江御風,他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過上一家人團圓的日子。
“何兒,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是否將名字改過來呢?”許墨陽擔心江御風覺得自己的女兒跟別人的姓他心裡不舒服,權衡了很久,還是跟蕭何提了出來。
江御風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這件事情,許墨陽一提出來,就連蕭何也傻了眼,自己的母親是要讓自己改姓江?
蕭何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慕初然顯然也沒有想到,蕭何的母親,才見面不久就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江御風掀開了馬車的門簾,從馬車外面探頭進來,“其實沒必要,姐姐替我們養育了何兒這麼多年,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何兒受了他們這麼多年的照顧,跟他們的姓,也算是咱們對他們夫婦倆的一種紀念吧。”
江御風是個大氣的人,只要自己的女兒找回來了,自己的妻子可以陪在自己身邊,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慕初然必須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前面的兩個馬車上都是一對一對的,就只有自己迫於無奈,要來跟慕初然乘一輛馬車。
“蕭何..”慕初然的馬車不像前面的那麼寬敞,輕輕一旋身,慕初然就靠在了蕭何的肩膀上,“你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難道你還不準備跟我一起回去嗎?”
“其實咱們兩個之間的隔閡,不僅僅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當時不應該瞞著你獨自面對,我不應該因為慪氣就去承歡殿找段笙憶,我也不應該瞞著你……這些都是我的錯,所以,我現在就像一個普通的男人一樣,來追回自己的愛人,我只求你能給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