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然轉身坐了下來,下早朝的時候,小德子偷偷的湊在他身邊跟他說,昨晚蕭何準備了飯菜要向他道歉,可他昨晚卻又做了那種事情,蕭何就算表面不表現出來,想來心裡應該也是在埋怨自己的。
還真的沒想到蕭何會親手做菜給自己,自己還真的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沒想到段笙憶會給自己下合歡散,害得自己留了好久的鼻血,心裡還一直燥熱難耐,太醫開的清心丸吃了好幾顆,也還有些難受。
就連看著蕭何的時候,都有可能會流鼻血。連太醫的銀針都沒有辦法控制,這個段笙憶,這次真的做得有些過分了。
蕭何有些尷尬的端著茶杯,也沒有在喝茶,只是輕輕地搖晃著茶杯,等待著面前這個書枂郡主開口。
“蕭何,本郡主已經在漠北呆了八年了,你那種孤傲的脾氣,好像還是沒有改。”蕭何的樣子確實有些像是有些愛答不理。
蕭何愣了愣,書枂不說還好,一說這話,蕭何立馬想起了從前跟她打交道的時候……
十年之前,那個時候自己年齡還小,京城裡有一間書塾,是翰林院組織的提供給官家子弟讀書的地方,裡面的先生,都是翰林院的學士。畢竟相對於在民間尋找有才學的人,倒是不如在有能力的管家子弟中培養適合入朝為官的人。
那個時候,皇室的子女都在皇宮中有專門的太傅教導,在這個書塾裡面,大多都是親王和大臣的兒女,權力相當的官員,倒是也沒有太過分的欺凌事件,直到書枂出現在這裡。
如此多的同齡人之間,要數書枂最為囂張,書枂出生在漠北,從小就學武,加上漠北民風豪放,讓書枂也變得驕縱。
加上漠北王寵女無度,書枂雖然從來都沒有學過武功,手邊卻帶著很多的兵器,就連身邊學過武藝的男孩子都被她和她的手下欺負的不行,可唯獨,書枂從來就不敢招惹蕭何。
都是因為蕭何剛來的那一天。
蕭何拿了自己的筆墨,坐在了桌子前面,自己磨墨,自己順筆。
“誒!那個新來的,我是這裡的老大,誰允許你坐下的?”書枂非常傲慢的看著面前的蕭何,蕭何的父親是非常不想讓她出來讀書的,畢竟是個女孩子,在家裡讀讀書也挺好的。
蕭何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並沒有理會面前的那個趾高氣昂的書枂。
書枂見她沒有搭理自己,就走的更近了些。
蕭何抬起頭,卻並沒有看著書枂。
“書枂郡主,你踩到我的衣角了。”蕭何純白的衣襟因為席地而坐的關係,衣服垂到了地上,讓蕭何的心裡很不滿,但是蕭何並沒有怒氣衝衝的讓她讓開,而是用一種非常平靜的語態對她說。
這一點,倒是讓書枂很驚訝,但也引起了她的不滿,因為蕭何的態度,在他的眼裡,就是一種蔑視,還從來沒有人敢對自己用這樣的態度說話。
“我若是不放了,你能怎麼樣?”書枂在書塾裡面一直是張揚跋扈,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這個人,看來不教訓教訓,以後很有可能就管不住這個人了。
蕭何沒有理會她,“如果你的耳朵有問題,我可以再說一遍,請你把腳拿開,你踩到我的衣服了。”
書枂趾高氣昂的樣子成功的惹怒了蕭何,書枂不肯拿開腳,蕭何直接把書桌掀了起來,恐怕書枂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蕭何的墨水,蕭何用的墨是最細的墨,細膩到弄到身上好幾天都沒有辦法弄掉。
書枂最喜歡的一件衣服就這樣毀在了蕭何的手裡,然後就是她的臉……
從那之後,書枂再也沒敢靠近過蕭何,甚至連話都沒敢說過。
……
“看來書枂郡主是不長記性,竟然還敢來挑釁我。”蕭何想起之前的事情,差點就笑了出來,好在她控制住了,這才沒讓書枂丟更大的人。
慕初然不知道他們之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不過就看蕭何那個想笑不笑的表情,書枂對於蕭何的印象肯定也不怎麼樣。
“書枂郡主,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我想,你我之間好像還並沒有什麼交集啊?”
書枂被氣得臉都綠了,“我想回到京城了,暫時沒有地方落腳了,所以我決定,我要住在你的府上!”
什麼?
蕭何氣的拍桌子就要發火,就是說,面前的這個人,竟然找到皇宮來,就為了要霸佔自己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