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然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的時候還真的不知道,蕭何的心裡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
“愛卿,朕覺得今日月色正好,不過是想讓愛卿陪朕一同賞月罷了,你不必太過緊張。”
“賞月?又沒有酒,賞什麼月呀?” 聽了慕初然的話,蕭何瞬間放鬆下來。
慕初然挑了挑眉頭,“既然朕邀請愛卿來賞月,又怎麼會不準備好酒呢。”慕初然指了指身後,後面的小桌子上,果真擺了一罈酒。
蕭何有些懵,慕初然到底想幹嘛,自己只是隨便說說,從小到大,她其實酒品極差。
就連上藥的時候用酒精消毒傷口,那種味道,她聞的都有些頭暈,之前在安王府喝過段衡的百花酒,那樣柔和的酒性都讓她在之後頭疼了好幾天,更不要說是真的喝烈酒了。
“皇上……臣不勝酒力呀。”蕭何把鼻子湊上去,濃重的酒氣燻得她不敢上前。
“都是喝了酒之後才會說自己不勝酒力,怎麼你這還沒喝就開始醉了?”
身後的小桌子上擺著各種各樣的乾果和甜品,看來慕初然準備的也挺充分的。
“朕替你斟酒,朕這輩子還從來沒替別人倒過酒呢。”話說到這裡,連慕初然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自從遇見了蕭何,自己快把這輩子沒做過的事情,全都做了一遍了。
從沒替別人倒過酒,從沒被人咬過,從沒有讓任何一個人留宿在自己的房間裡,從沒有親自照顧生病的人,從沒有嘴對嘴的喂一個人喝藥,大概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男人。
慕初然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將那些奇怪的想法全部都掃了出去,面前的酒杯已經溢了出來,順著桌角流了下來,一滴一滴的滴在蕭何的衣服上,水藍色的長袍沾上了酒,顏色變得深了,就好像是一朵花開在上面一樣。
“來,朕先乾為敬。”慕初然仰頭將酒杯裡的酒慢慢的倒進了嘴裡,說是乾杯,到也沒喝的太急,面前的蕭何看見他一整杯喝了下去,也不好再拒絕,仰頭將杯子裡的酒全部都倒進了嘴裡。
辛辣液體滑過咽喉,這酒絕對和那天在安王府喝的酒不一樣,如果說那一天酒裡全是花瓣的清香,那今天的酒,除了辛辣的酒再也感受不到別的。
蕭何拼命地用自己的手在嘴巴前扇著,“辣……”慕初然準備的酒是烈酒,加上她又喝的太急,臉上瞬間就染上了兩朵紅暈。
慕初然看她眼淚都流下來了,一時間也變得手忙腳亂,連忙從桌上拿了一個蓮子糕遞給她。
說是遞過去,完全就是直接塞進了蕭何嘴裡,蓮子糕這種東西,整整一個直接塞進了嘴裡,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噎的蕭何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好不容易緩了過來,蕭何正想對面前的人發火,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剛剛這個蓮子糕,味道還真是不錯。
蕭何的視線在小桌子上巡視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一樣的東西,心裡正覺得奇怪,對面的慕初然卻突然掩面笑了起來。
“怎麼了?”
慕初然笑的半天都抬不起頭,過了一會兒才勉強收起了笑容,對著面前的人說:“愛卿,朕剛剛看你辣的眼淚的掉下來了,一時心急才會把整塊蓮子糕都塞進你嘴裡,若是你喜歡回去之後朕再讓御廚給你做。”
難怪自己噎的這麼難受。慕初然竟然把佔據了一整盤的一塊蓮子糕,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嘴裡,難道他做事之前都不會仔細的想想嘛?
“好啊,那就讓御廚再做一塊,讓皇上也一口吃下去,感受一下,被那塊蓮子糕噎住的感覺。”蕭何滿臉都是氣憤,明明是他做得不對,最後被嘲笑的還是自己。
“愛卿先別生氣嘛,”慕初然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這個算是朕對你的賠罪好不好?”蕭何劈手就搶過了他手中的玉佩,在月光下這塊玉佩晶瑩剔透,絕對是上乘的好玉,說來也是,從慕初然身上拿下來的東西,有幾樣不是價值連城。
“收下了。”蕭何湊著自己的衣角擦了擦玉佩,將玉佩放進了自己懷中的口袋。
“你手裡拿著這塊玉,朕可以免你三次死罪。”
“那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呢,這樣,我當初就不用再天牢裡面挨那麼多鞭子……” 蕭何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鬱悶。
“來,收下了朕的玉佩就是原諒朕了,那為了愛卿已經原諒了朕,再喝一杯。”慕初然覺得再這樣說下去,蕭何又會想起之前不開心的事情,於是又一次替蕭何斟滿了杯子,舉起了自己的杯子,慢慢的喝了下去。
蕭何沒有他那麼多的心眼,看見他喝了,一仰頭,把自己杯子裡的酒又一次盡數到進了自己嘴裡,第二次喝,沒有之前那麼辣了,可還是引得她喉嚨一陣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