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蕭何,你當真以為朕是一個傻子嗎?”慕初然冷笑一聲,冷冷的望著蕭何,蕭何心頭一緊,然而,下一瞬,慕初然的就身子直直向她壓來。
慕初然很高,當他把蕭何壓在了石桌上時,蕭何那原本還算修長的身子,就顯的有些孱弱了。
“你這雙手,便已經出賣你了。”慕初然嘴角慵懶勾起一抹笑,漫不經心,卻已經緊緊的握住了蕭何的一隻手。
看著蕭何的神情,似笑非笑,蕭何心裡涼了,原來,昨日這個男人為她戴白玉扳指竟然是為了查探她手上有沒有習武的薄繭。
好個城府深沉的男人!
蕭何暗暗咬牙。
然而,面上依舊淡然。
“臣自幼體弱,跟隨雲遊野士學了些劍法,藉此強健體魄。”蕭何把手從慕初然的手裡抽出,接著把慕初然從她的身上不著痕跡的推開,她不喜歡那種被人掌箍的感覺。
慕初然也不惱她對自己的無禮,只是又自顧自笑著看蕭何。
“愛卿當真不簡單,只是區區練了幾個劍法,就能讓手腕有如此的力道。”
慕初然的語氣很隨和,然而,卻讓蕭何的目光閃了閃。
“沒想到竟然能如此輕鬆的推開朕,要知道,朕下手可是用了力的,尋常人士,不被朕勒的手腕痛就不錯了,愛卿竟然能輕而易舉推開朕,這要是讓那些練了多少年的劍客知道了,恐怕會眼紅的嘔血吧,”
慕初然滿意的看著蕭何的臉色沉了下來,呵,至今,還未有人從他的手裡得到過便宜。
慕初然輕抿了一口清茶,目光微微變得晦暗,根據暗門的人查到的情報,這個蕭何家世就是淮安一帶的一戶尋常百姓之家,沒有問題,身世清白。
然而,越是清白越是不對!這個蕭何手上虎口的部位,有薄繭,分明就是常年習武!
而蕭何,心裡也正在懊惱。
剛剛就不應該推開那男人,他壓著她,握著她的手腕,竟然只是試探她手腕上的力道,她常年習武,自然會輕而易舉的掙脫,不過,誰能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心思縝密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皇上,臣不過一介寒門出身的讀書人,只想從朝廷謀一份官職,平平穩穩度過餘生便是,如若陛下執意懷疑臣的身份,臣亦無可奈何,只得脫下這身官服,退下朝堂。”
蕭何的語氣有些憤懣,演戲,誰不會?
她在賭,慕初然不會放她走!
而顯然的,她賭對了,慕初然不會放她走。
對於慕初然而言,蕭何就是一個身份未明的人,如此的一個人,輕而易舉的放走了,誰也來日,會有什麼禍患爆發。
“愛卿說笑了,愛卿如此的人才,朕怎能輕而易舉的捨棄?朕,向來就是寧願錯殺一千,也不願意放過一個的人,尤其是愛卿這樣的有才之士。”
慕初然笑著拍了拍蕭何的肩膀,然而,掌下的肩膀的骨架,竟然不似男子般寬厚,反而如同女子般纖弱。
慕初然看了看蕭何那對於男子來說實在是過於陰柔的臉,便也沒有作他想,在他看來,蕭何就是男生女相,身子纖弱一點也沒什麼怪異的。
“朕有公務,你便自便吧。”慕初然又笑著拍了拍蕭何的肩膀,轉身離去,而在他離去後,身後的蕭何,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下來。
這個男人,竟然如此不好對付!
好個寧願錯殺一千,也不願放過一個!
慕初然啊慕初然,,一次次的威脅,當真以為對我蕭何有用嗎?
蕭何冷冷的勾起了唇,只要我蕭何想要毀的,沒有毀不掉的!包括你!
餘光撇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眼裡閃過一抹嗜血,袖子的銀針飛出,遠處的花葉上沾染上了一滴血。
蕭何起身,踏著如火般的夕陽,慢慢走出了御花園。
夜……
無盡的黑暗,一個小小的人兒,蜷縮著身子,一雙漂亮的眼睛,浸滿了霧氣,看著那一片片刀光劍影。
夢裡的蕭何,平靜的看著遠處,她知道,那個夢,又來了。
那個蜷在黑暗中的小人兒,就是13歲的她,不,應該是蕭菏,而不是蕭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