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登時啞口無言。
風飛翼說的沒錯,不論他抉擇與否,他的心裡其實早就有了答案。
只是,是他自己不願面對而已。
天色將明,東昇的陽光從雲層中緩緩穿透而出,將不甚明朗的天色瞬間照得一片亮堂。
風飛翼坐在馬上,身後跟著千軍萬馬。琉璃打馬過來,素白衣袍被風捲的獵獵作響,他開口提醒風飛翼道:“王爺,我們該出發了。”
風飛翼點頭,一聲令下,他打馬在前,身後千軍萬馬登時如同河流奔騰,只是眨眼功夫,就到了十里開外。
一路上,風飛翼一聲不哼,琉璃跟在他的身側,幾次欲言又止。
想當初他們為了計劃能夠順利實施,城中百姓早在昨日之前就被連夜送出了莫城。
所以,如今的莫城當算得上是一座空城。
隊伍浩浩蕩蕩,進了莫城之後一路長驅直入,很快就來到了莫城城門前。
風飛翼率先跳下馬背,將整頓軍隊的一眾事宜都交給了琉璃處理,自己則移步上了城牆。
笙淵和風啟顯然早就做了準備,是以,風飛翼不過才上城牆,便一眼就看到了立於兩軍陣前的笙淵,風啟,衛連傑三人。
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風飛翼徑自從城牆樓上一躍而下,穩穩的坐在了馬背上。“開城門……”
城門自中間向兩側邊緣緩緩挪動。
風飛翼見狀雙腿用力一夾馬腹,登時駕馬衝出了莫城,直奔城外兩軍對峙的陣營。
琉璃身為軍師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同風飛翼一起並肩作戰。因此,他選擇留在了後方鎮守,等著風飛翼隨時下達命令。
天日晴好,萬馬奔騰聲中,漫天塵土隨風四散,遮了無數人人的眼球。
風飛翼見狀及時勒住馬韁繩,在距離笙淵,風啟,衛連傑三人五里開外的地方停下。
“不愧是離國的攝政王,果然,一言九鼎。”風飛翼的出現似是令得整場戰鬥都有了看頭。衛連傑登時不由打馬往前走了幾步,笑容可掬。
風飛翼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語氣淡淡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衛連傑聞言頓時氣的身子發顫。他手指著風飛翼,嘴張了又合,片刻之後,終是一言不發的退回了自己所在的陣營。
“沒想到經年不見,翼兒看著倒是與少時大不一樣了。”風啟看著風飛翼笑得見眉不見眼,那表情,那神色,不知道的人恐怕還會以為風飛翼是他失散在外多年的親生兒子。
“你以為你是誰?翼兒也是你能叫的?”風啟的話很快將風飛翼拉回了現實。風飛翼看著他,臉上神色冷若寒霜。
“你……”風啟被風飛翼噎的沒了下文,一時模樣稍顯狼狽。
有了他們二人的前車之鑑在前,笙淵這次倒沒再上趕著認親戚。只看著風飛翼道:“瀟兒呢?她怎麼沒來?”
風飛翼冰冷的視線不著痕跡的便從風啟和衛連傑的身上收了回來,落到了笙淵得身上。“本王還以為北皇為了自己的天下大業早就將親生女兒得死活拋到九霄雲外了。卻原來,非是如此。”
風飛翼的話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冷嘲,只用了一句便讓笙淵臉色大變,登時差點從馬背上摔下去。
“怎麼?這就受不住了?”風飛翼可沒忘記不日之前這幾人是怎麼在君墨殤的面前耍嘴皮子功夫的。“那若是叫天下人都知道北皇曾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不惜毀了自己親妹妹得一生?!北皇覺得,到那時,你可還能這般安穩的坐在馬背上?”
“你……”笙淵怒目而視,可風飛翼的話一語中的,根本讓他無從反駁。是以,一時之間,除卻衛連傑,風啟二人,笙淵也被堵的沒了下文。
“說罷?除了遞交降書,你們要本王如何做來才能放了我離國陛下。”風飛翼長袖一拂,在場幾人還未看清他是如何動作,便聽刀劍出竅的聲音傳來。
陽光下,刀身通體雪白,熠熠生輝。風飛翼指尖從刀身輕輕拭過,只聽她不疾不徐道:“先說明,本王耐心有限,三位最好別試著挑戰本王的底線。”
風飛翼從一上場似乎就沒把幾人放在眼裡。先是對著幾人一番冷嘲熱諷,軟的還沒實行,就直接來硬的。饒是笙淵,衛連傑,風啟三人征戰多年,見過無數場面,此刻也不得不被風飛翼這上趕著讓他們亮底牌的威脅所折服。
三人很快就上了風飛翼的套,在真正的談判還未開始之前,當先亮出了自己一方得底牌。
“去將那女人給朕帶上來。”當下,風啟扭頭衝身後的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