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彤沒有吃飽,便讓宮人又送來了茶水糕點甜肚。看到衛長泱乖覺的站在琉璃身側,一點也沒有要退下的意思,蘇亦彤雙眸不禁眯起,森冷幽寒。
察覺到她投來的視線,衛長泱身子顫了顫,隨即後退一步,躲在了琉璃的身後。
琉璃手中正捧著本書品讀,衛長泱這一舉動,倒是叫蘇亦彤的視線全部落到了他的身上。
“皇上在看什麼?”琉璃抬頭,對上蘇亦彤略帶探究地眸光,唇角噙笑。
“當然是看……”話說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蘇亦彤含笑地眸光越過琉璃落到衛長泱身上,接著,眸光一轉,又落到了琉璃身上。“當然是看美男了。”
“咳……”琉璃被蘇亦彤突然而至的話給嗆得俊臉微紅,手中一個不穩,捧著的書差點掉落在地,不過,好在他反應迅速,及時伸手接住了。
衛長泱藏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小臉明明氣得通紅,卻還要裝出一副羞惱的模樣看著蘇亦彤,欲語還休,似嗔似怨。
蘇亦彤直被她看得渾身汗毛倒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忙道:“衛小姐無事的話就先退下罷,朕忽然乏了,想小睡一會。”
“是。”衛長泱雖不怎麼情願離開,但與往常相比,她今日待得實在夠久,遂只好告辭離開。
“琉璃,你困不困,要不要陪朕睡一會?”衛長泱一走,蘇亦彤便看向琉璃,語氣曖昧的問道。
“咳……”又是一聲輕咳,聽到蘇亦彤說的話,琉璃只覺自己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的心再次變得躁動起來。
其實,他心裡明白,蘇亦彤口中地陪她睡一會,並不是讓他真的陪她睡覺。就好比這段時日,他頭上雖頂著她男寵的頭銜,但事實真相,他卻是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過。
思及此,他點頭。“正好,臣也乏了。”
蘇亦彤起身走到床前,看了眼屏風方向,隱約可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在屏風後若隱若現。微微眯眼,蘇亦彤想著自己心裡的盤算,身子往後一倒,許是乏得很了,眼一閉,竟是睡了過去。
琉璃在屏風後站了一會,聽著裡頭沒了動靜,不由嘆息一聲,披上狐裘披風,抬步走了出去。
風月等在外頭,看到琉璃從裡出來,撇撇嘴,嫌棄地眼神不言而喻。
琉璃越過她兀自出了怡和殿的院子,風月見狀,倒也沒多加阻攔,只在他走遠以後,才抬步入殿。“皇上,他走了,要派人跟蹤嗎?”
聞言,蘇亦彤原本緊閉的雙眼忽然倏地一下睜開,一骨碌坐了起來。“不用,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更何況他還不是那隻老狐狸。”
聽著蘇亦彤的話,風月有些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足足愣了好半晌,才木訥的問道:“您說的可是前任兵部尚書?”
“噓!”蘇亦彤做了個禁聲地手勢,然後起身,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皺,頭也不回的對風月吩咐道:“讓裴左相,戶部尚書,吏部尚書過來見朕。朕有任務交給他們。”
風月聞言,什麼也沒說,便聽話的走了出去。
不多時,裴辭憂,沈如風,方淨便過來了。
“都坐罷。”蘇亦彤在殿中侯著幾人,看到幾人進來,便擺手示意幾人落座。卻不等幾人屁股坐穩,便把自己今日叫他們到此處的目的挑明。“幾位愛卿,而今,年關將近,城中百姓卻聽信謠言,與朕為敵,日日蹲守宮門,令得諸位愛卿有家回不得,且不知,幾位愛卿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什麼叫令得他們有家回不得?聞聽蘇亦彤此言,坐在裴辭憂身後的沈如風和方淨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貌似他們之所以會有今日,全是拜她所賜罷?她倒好,只簡簡單單一句話便把自己的問題推卸的一乾二淨。
“如今,雪災剛過,民心正是不穩,皇上何不再等一段時間?”裴辭憂靜默半晌,忽然道。
“那也要能等得住啊。”蘇亦彤道:“且不說城中百姓因此蹲守宮門的事,但說那藏在背後,遲遲不肯露面的人,朕就一陣頭疼。哎!你們說說,你們可見過比他們還要死皮賴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