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蘇亦彤一瞬不瞬的盯著君陌殤看。君陌殤被她看得有些心虛,不由伸手摸了摸鼻子,不動聲色的把凳子往旁邊挪了挪。
“微臣參見皇上,”不過片刻功夫,裴辭憂行色匆匆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怡和殿中。看樣子似乎一路被寒風肆虐的夠嗆,俊臉上滿是風颳過後的緋紅。
“嗯。”心神一動,蘇亦彤忽然皺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緩緩開口道:“裴愛卿行色這般匆匆,可是有事要稟?”
“正是。”裴辭憂在原地緩了片刻,待得呼吸平穩,方道:“皇上,長樂公主現下正在宮門外候著,等您接見,不知……”
“不是讓你們把她送去攝政王府嗎?”蘇亦彤看著裴辭憂,輕輕蹙了蹙眉,明知故問道。
裴辭憂一怔,眸光看向君陌殤。君陌殤立刻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蘇亦彤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哦,本來是兩人送了去的。”見沒有從君陌殤那裡得到有用的資訊,裴辭憂連忙收回視線,不慌不忙地道:“只是攝政王殿下不肯收人,所以又讓微臣把長樂公主帶了回來。”
“哦。”蘇亦彤看著裴辭憂,眼神灼灼地問道:“那他可說了什麼?”
裴辭憂心思通透,一聽蘇亦彤這話就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攝政王風飛翼。只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這二人明明昨日還好好的,怎的今天就全都變了樣。不是說攝政王昨晚是在怡和殿過得夜嗎?怎的今日這二人就成了一副仇深似海彷彿最好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
莫非……腦中忽然靈光一閃,裴辭憂頓時恍然大悟。“皇上,您是不是對攝政王有什麼誤會?”
蘇亦彤一愣。她剛才問的是這個嗎?不是,她怎麼忘了自己剛才問了他什麼了!
尷尬地輕咳一聲,蘇亦彤連忙轉移話題,只不過她的話卻是對候在殿外的宮人說的。“不是說長樂公主還在宮門外候著嗎?你們一個個的還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把長樂公主迎進宮來。”
“是。”宮人們一驚,連忙應聲離開。心想:您老人家剛才也沒說讓咱家去接人啊,怎麼話頭一轉,倒成了咱家的錯了?
腳步聲漸漸走遠,殿中頓時一片寂靜。
眼角餘光瞥見有宮人端著飯菜進來,蘇亦彤不禁挑眉看向君陌殤,似乎嫌棄地道:“飯菜來了,大將軍還不準備用膳嗎?”說著,她又看向裴辭憂,問道:“裴愛卿可用過膳了?要不便同大將軍一起?”
裴辭憂看了眼擺滿飯菜的桌案,不由抿了抿唇,垂眸盯著自己的肚子看。
蘇亦彤見他如此模樣,頓時忍不住想笑。“既然沒用那愛卿便同大將軍一起罷,反正這麼多飯菜他一個人也吃不完。”
“誰說我……”君陌殤剛想出言反駁,就見蘇亦彤眸光涼涼地朝自己看來。他登時一噎,到了嘴邊的話只好又咽了回去。
蘇亦彤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吩咐宮人為二人布筷。自己卻是從地上撿起一本奏摺批閱了起來。隨著她的動作,君陌殤和裴辭憂的眸光也不由緩緩下移,落在了地面有些凌亂的奏摺上面。
霎時,二人隔空對看一眼,須臾,各自收回視線,往擺滿飯菜的桌案走去。
從宮門口到怡和殿,來回少說也要半個時辰,更遑論這是大冷的冬天,費得時間自然要比往日多些。
君陌殤和裴辭憂用過膳,便有宮人陸續上前將盤子撤走。
君陌殤抬眼瞅見蘇亦彤還在批閱奏摺,不由蹙了蹙眉,拉過旁邊的一個宮人問道:“本將軍問你,皇上今日可用過膳了?”
宮人看著他搖頭又點頭。君陌殤頓時面露不悅,宮人見狀連忙道:“皇上當時是吩咐奴才們備膳了,只不過皇上看起來似乎心情不好,早膳用了將近一個時辰,飯菜卻是半點沒動。”
深吸一口氣,君陌殤的眉頭忽然緊緊皺起。“本將軍再問你,今日怡和殿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宮人聞言頓時嚇得差點給君陌殤跪下。倒不是他不願意說,只是事關攝政王殿下,他就算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本將軍讓你說就說,”聽見蘇亦彤早上有可能沒用早膳,君陌殤心底的火氣頓時沒來由得蹭蹭直往上冒。
宮人連忙跪下,驚恐道:“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奴才實在是沒那個膽子說啊。”敢在背後出賣攝政王殿下,他是嫌命長了還是嫌命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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