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蘇亦彤有點受不了這種直勾勾的盯視了,乾脆腦袋往旁邊一偏,直接裝昏了過去。
“哎……”遺憾的嘆息聲一聲接一聲的響起,還有人不滿地小聲抱怨道:“怎的就不脫衣服呢?”
呃……
眼角抽了抽,蘇亦彤無語。
蘇亦彤這一倒,沉迷於**中無法自拔的風飛翼這時才似發現周圍還有人般,不由一愣,錯愕地問道:“你們這是?”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他暗啞低沉的聲音裡瞬時多了幾分調侃的味道。“也想嚐嚐男人?”
“不……”
不分間隙之別的兩派人馬頓時嚇得連連搖頭,情不自禁的往後退去。
“莫輕塵,”風飛翼轉而看向莫輕塵,似笑非笑地道:“怎麼,你也是來看本王與皇上的床笫之歡的?”
“你…”莫輕塵的臉氣得鐵青,想開口辯解,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風飛翼那討厭的聲音再次傳來。“想不到啊,原來莫太子的愛好竟也與本王一樣。”挑了挑眉,他意味深長的看了莫輕塵一眼,忽而拉長了聲音,低低笑道:“太子不必過分在意,喜歡男人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更何況……本王會好好替你保守這個秘密的。”
風飛翼僅用三言兩語便堵得莫輕塵啞口無言,頓時毫無招架之力。百思不得其解中,裝昏迷的某人以為自己已經安全了,於是便正大光明的在一眾人目光灼灼的盯視下往風飛翼身邊挪了挪,又挪了挪。
她這個動作太過滑稽,不少人都看了個真切,風飛翼一時沒有忍住輕笑出聲,登時長臂一伸當著眾人的面把她攬入懷裡,揉著她的腦袋笑道:“家養的小貓被寵壞了,有點調皮,還請諸位不要介意。”
彼時,蘇亦彤面上泛著紅暈,一張小嘴半張半和,似臨時有話要說,話到了嘴邊才發現場合不對,所以便那樣僵持著。
清冷的月白光輝斜斜從車窗照射進來,洋洋灑灑的落在蘇亦彤的臉上,登時襯得她那張白裡透紅的小臉又多了幾分玲瓏的剔透,一眼望去,何止是像乖巧的貓兒,就算說她像個女子也不為過。
女子?
莫輕塵被腦中忽然冒出的念頭嚇了一跳,直覺今天不是個出門的好日子。登時一甩袖袍,令得還在看著車上兩人出神的一眾下屬回神之後,轉身便走。
轉眼間,不過片刻功夫,隸屬莫輕塵的部下便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呼……嚇死寶寶了,瘟神總算是走了。”莫輕塵前腳剛走,蘇亦彤後腳便醒了過來。她先是觀察了下週圍的動靜,確定莫輕塵是真的走了以後,這才推開風飛翼從他的懷中跳下馬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道:“這下他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爺,他們已經走了。”
吩咐人把林間打鬥的痕跡清理了下,雲決神色複雜的走了過來,特別是在看到蘇亦彤之後眼中露出的神色,直讓蘇亦彤莫名其妙了好一會。
莫輕塵雖然走了,但風飛翼卻是不敢掉以輕心,遂等隊伍休整好後,他便吩咐連夜趕路。
蘇亦彤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覺得時間竟是這般難熬。短短三天的路程,簡直比她走了三年的路還要長。
莫輕塵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之前還能拿捏分寸,只在晚上動手,可離洛邑越近,他刺殺的次數便也就越發頻繁了起來。若蘇亦彤沒有記錯時辰的話,他約莫一個時辰就會出現一次。如果他單單只是出現或者刺殺便也就罷了,或許蘇亦彤還不回覺得時間這麼難熬。偏偏莫輕塵是個吃錯藥的,後面的這兩天,他除了攔路還是攔路。
沒錯,就只是攔路。
既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也沒有要挑釁的意思。他就帶著手底下的人齊刷刷的往那一站,不站滿一個時辰絕不離開。
眼見著只剩兩天的路變成了三天,三天的路變成了四天,等再見到莫輕塵的時候,蘇亦彤殺人的心都有了。
“風飛翼,你就這麼任由他放肆?”看著前方突然出現的道道黑影,蘇亦彤氣得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好想打人,怎麼辦?
“他既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我們又何必大動干戈。”風飛翼連眼皮都懶得抬,緩緩開口道:“既然他要站著便讓他站著,”
“可是……”蘇亦彤咬牙,憤憤道:“洛邑百姓怎麼辦?”
她這麼急著來洛邑,可不是為了跟前朝太子玩山匪攔路的遊戲的。
“放心。”風飛翼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我已經讓月漣偷偷帶人去了。”
“月漣來了。”蘇亦彤愕然抬頭,“什麼時候的事?”
“從都城出發的時候。”勾了勾唇,風飛翼坐直身子,把玩著她腦後披散的長髮,解釋道:“你在朝堂時打草驚蛇太過,我料想此次去洛邑應該不會太順利,所以事先便叮囑過月漣在我們走之後,帶人先走官道,待我們改走官道時,他們再改走山道。這樣一來,不論那些人是藏在暗處還是明處,最終的注意力也都只會落在我們的身上。而我們要做的,除了應對,便是趁機揪出隱在他們身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