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夜色寥寥,馬車在百名護衛的護送下一路前行,轉瞬就消失在了崎嶇的山道間。
第二日。
琉璃一覺睡醒已是日上三竿,漠河在門外候著。“主子,早上尚書大人派人來傳話了,說讓您早點過去,他有要事與您相商。”
“知道了。”
許是昨夜喝醉了的緣故,琉璃只覺頭疼欲裂,一雙眼視物模糊,半點看不清面前的場景。他撐著身子倚在床頭,低低問道;“什麼時辰了?”
“午時了。”
“什麼?”
琉璃一下坐起身來,有些埋怨道:“怎麼不早點叫醒本宮?”
蘇亦彤剛剛離城,朝中事物頗多,他雖不喜朝堂,但有君陌殤與滿朝朝臣在,他怎麼也得做做樣子。只是這上朝的第一天他便來了個翫忽職守,怕是會成為離第一個因為酒醉而耽誤正事的丞相。
“這···”漠河有點委屈。“屬下叫過了。”
“嗯?”微微皺眉,琉璃面上不悅的神色不言而喻。
“主子昨夜喝得多了,天快亮了才睡著,屬下連叫了好幾遍也沒叫醒。”
“竟是本宮的緣故嗎?”扶了扶額,琉璃起身下榻,“你去尚書府通稟一聲,本宮這就過去。”
“是。”
漠河轉身出了丞相府就往尚書府去了。
洗漱過後,琉璃換了身月白的袍子坐在大廳中發呆,一時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麼些年來,與他親近的人不多,兵部尚書算是其中一個。況且,當年若不是兵部尚書出手相救,他早就成了一個長埋黃土的死人。
只是朝堂之上人多眼雜,他怕過多親近尚書府會引起不必要的猜忌,故而,這麼些年,除了要事,他也是甚少踏入尚書府。
思及此,他連忙喚道:“管家。”
府裡的管家是尚書府的老人,乃是他當年另立府宅之時,兵部尚書衛連傑派遣照顧他的府中老人,與他也很是親近。
“公子。”
沒一會兒,老管家便來了,許是年過半百的緣故,腰始終弓著。
“你去準備份厚重的禮物,我等會要回尚書府一趟。”自從當年從尚書府搬出來之後,他已經有很久不曾回去看過了,如今,風飛翼與蘇亦彤都不在朝中,所以他無需再避諱這些,更何況,事關重要,這一趟少不得。
“公子終於要準備回去看看了嗎?”一聽他這話,老管家頓時有些熱淚盈眶,這都出府多少年了,平日也不見尚書府的人過來丞相府一趟,而自家公子為了避嫌,也大都是書信來往,從不登門,因此,他也是有很多年沒有回去過了。
“嗯。”琉璃點頭,溫柔笑道;“老管家也去準備一下吧,我們一起去,”
“好,好,好,”老管家一連應了三個好字。“老朽這就去準備。”
天子與攝政王一走,都城的主心骨再次散了。官員們很有默契的蹲在街頭乞討,偶爾被幾個曾欺壓過的百姓拿著刀追的滿大街跑,卻也只能打破牙齒和血吞,連跌叫苦,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