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可有什麼動作,”坐直身子,琉璃眼裡的醉意退了些。
“陛下出宮前一共下了三道聖旨。”
“哦,說的什麼?”
“一道讓您與大將軍監國,一道讓百官上街乞討,還有一道····”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陛下黃昏的時候曾召了一人進宮,說是名為黎樞,可那人卻與去年年末被您處死的那兵部侍郎長的很像,屬下懷疑他們是同一個人。”
聊了幾句,琉璃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你見過他了?”
“見過了。”
“除了長得像,還是·····”原本就是同一個人?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沒有刻意挑明自己話語中的意思。
“除卻長相,舉手投足之間都像是同一個人。”
“是嗎?”琉璃眯眼,不禁想起當初那個因為害怕見血而嚇得躲到自己身後的蘇亦彤,那個時候的她,膽小害怕是真的,心思單純也是真的。
可若那都是真的,那會不會是她偽裝的太深了,成功的騙過了他們所有人。
“蘇亦彤·····”他喃喃念著這個名字,深思道:“漠河,你見過沒有失憶之前的蘇亦彤,你覺得那個時候的她會不會一直在裝瘋賣傻?”
“不會。”被喚作漠河的人果斷搖頭。“一個人的心會變,但本性不會變。屬下看的出來,她那時候是真的害怕。”
“不會變嗎?”可他所見到的蘇亦彤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聰明伶俐,膽大妄為。
“是。”漠河點頭。“或許她真的是因為失憶而摔壞了腦子也說不定。”畢竟,不是哪個正常的人都能接受斷袖的。
而且,前段時間皇上與攝政王之間鬧得沸沸揚揚,作假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肯定的點點頭,他勸服了自己道:“而且,前段時日皇上與攝政王之事看起來也不像是假的。”進出皇宮都成雙入對的,可不比人家恩愛的夫妻。
“說得也是。”放下酒罈,琉璃站起身來,“夜深了,該休息了。”
“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嗯。”琉璃點頭。“去給義父傳個話罷,本宮明日去他那裡一趟。”
“是。”
此去洛邑,蘇亦彤一行人與欽差大臣左隸分道而行,左隸帶著人走官道,而他們改走山道。
出了都城三十里,馬車便在上百護衛的護送下入了山路。
山間的風有點大,一陣涼爽的風颳來,將車簾捲起,蘇亦彤只覺舒暢。“好舒服啊。”
在宮裡的時候,風月打扇的風都是熱的,她早就想出來避暑,不過像現在這樣,環境雖是清苦了些,但也不錯。
掀開車簾往出走,她把雲決擠到了一旁,挨著他坐下,扭頭就往車裡喊:“風飛翼,外頭好涼快啊,你要不要也出來坐坐?”
風飛翼正在閉目養神,聽見動靜不由睜了睜眼,卻是沒有掀開車簾出去。此去洛邑甚遠,他需時刻養精蓄銳,以備不時之需,但聽見她那略顯俏皮的聲音,又忍不住勾了勾唇,掀開車簾走了出去。
明月姣姣,如玉的臉龐如雕如塑,俊美無儔,比蘇亦彤平日所見之時更是別有一番風味,她回頭看來時,卻是呆住了。
她早就知道風飛翼的美不同於常人,但如現在這般風華絕代,她還是第一次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