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瘟疫這麼大的事,陛下身為一國之君,又怎可當縮頭烏龜……”
字字句句,全然不像是一個目不識丁的百姓所說出來的話。
幽州知府範凌看了身旁沉著臉的人一眼,拱手道:“攝政王殿下,這可該如何是好。”
風飛翼抿唇不語,陰鷙的眸子裡戾氣陡生,他蹙眉看向城牆下正欲聚眾鬧事的百姓。沉聲道:“不服管教者,先行拿下。”
“可這樣一來。”範凌略微遲疑道:“陛下的名聲就會受損……”
“那又如何,有本王在,誰敢他議……”
轉身走下城牆,墨色的袍子在風中翻飛,他道:“範大人,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
“哦……好。”範凌木訥了片刻,萬萬沒有想到攝政王會擁護皇帝至此。狐疑的偷看了面前的人兩眼。難道傳聞是真的?陛下與攝政王殿下真的生了斷袖之癖?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整齊劃一的走過空闊的街道,震得整條街道都抖了抖。範凌帶著昨日那五千精兵站滿了大街小巷,他大步往前,高聲道:“攝政王殿下有令,不服管教者,可先行拿下,再做定奪。”
袖袍一拂,得了命令的精兵提著長槍一擁而上,登時震懾住了在場百姓。
範凌接著道:“陛下都是為了大家好,城中已設好粥棚,你們既然不信林太醫,總該信得過本官罷?”
“呸,都是一丘之貉,狗官……”
有人暗暗啐了口口水,罵道。
範凌聞言,笑容僵在臉上,冷冽的視線從擁擠的人群中閃過,落在剛剛說話的那人臉上。
“你做什麼……”
那人步步後退,看著向他步步逼近的範凌,大聲嚷嚷道:“你們看,你們看,狗官要殺人了……”
聲音之大,令得不少人都蠢蠢欲動。
範凌冷冷看過去,氣勢十足道:“怎麼,連攝政王殿下的命令都不聽了嗎?”
“把他押下去,聽候處置。”
立刻有人上前將那人的胳膊架起。那人不服的吆喝道:“狗官,你放開我,放開我……”
範凌仿若未聞的轉身,對林太醫拱手道:“林太醫,範某還有要事要辦,就先告辭了。”
林太醫拱手。“範大人慢走。”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來得快,去得也快。
百姓們被範凌剛才的氣勢所震懾,都老老實實的退到了後面排隊。
林太醫命人在城門口每名太醫的面前都擺了一張方桌,開始診脈。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百姓心中惶恐,當看到最前面的人在確診無礙後都入了城,心中不免放下心來。
到了下午,染瘟疫的百姓,和沒有染瘟疫的百姓就被區分了大半。
炙熱的陽光火辣,在場之人無一不大汗淋漓。
林太醫看了看日頭,想起臥病在床的皇帝陛下還需進補身子,吩咐城門守衛一聲,便提著藥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