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現在的態度十分堅決,素婉既然曾是別人的女人,那就絕不能再嫁到白家來。
但是白廉也有自己的堅持,她就是要素婉,誰說都不好使。
他走的時候把信也拿走了,他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嚼舌根,是誰故意把這件事告訴白夫人的。
這信上的字跡看起來十分熟悉,他總覺得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但具體是哪兒又想不起來,正巧這時候下人進來給他送茶,看到被他扔在桌上的信,指著通道:“這不是子彤姑娘寫的嗎?”
白廉放下杯子問他:“子彤?你怎麼知道是她寫的?”
下人道:“子彤姑娘可是翠微樓最受歡迎的,少爺您忘了,她之前還給您寫過詩呢,當時就是小的幫她送的信,她寫的一手漂亮小楷,您之前還誇過她的字好看呢,不信我把信找出來您比比。”
給白廉寫過信的姑娘很多,拿著信他看過之後就隨手放在桌子上了,至於後來去了什麼地方她就不知道了。
下人捧著一個小木匣出來,裡面滿滿當當堆著好多信,他找出子彤的信遞給白廉,白廉一對比,發現果然是子彤的筆跡,這一對比立馬就坐不住了,讓人備車去翠微樓。
子彤沒想到白廉會來的這麼快,雖然他臉色不怎麼好看,但來了就好,來了她就有辦法把白廉留下來。
“小將軍~”子彤聲音一軟就歪著身子朝白廉身上靠了過去。
白廉側身躲開了,把信拍在桌子上開口便質問:“這是你寫的?”
子彤看了眼信,心裡懊惱自己疏忽了字跡一事,臉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還有些委屈:“什麼信?我不知道啊!小將軍這麼久不來找我,結果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質問我的嗎?”
“不是你的?這上面分明就是你的字跡你還說不是你的?”白廉從不輕易動怒,可一旦動怒就是山崩海嘯。
子彤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麼生氣,當即紅了眼睛,委委屈屈的抽搭起來:“小將軍這是做什麼?我知道小將軍要成親了,所以再不敢去打擾,心裡不管多想念都剋制著,千盼萬盼終於把小將軍盼來了,可居然是來汙衊我的,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字跡可以模仿,僅憑字跡將軍怎麼就能肯定一定是我呢?”
一旁的丫鬟把親抄在袖子裡對子彤默默豎起了大拇指,她們家姑娘這做戲的樣子簡直能同京城最好的戲子比一比了,根本看不出半點破綻!
白廉其實也沒有別的證據,而且僅依靠字跡說事確實有些不大靠譜,所以子彤一哭,他就開始心軟,站在那兒多少覺得手足無措。
“你......不是你做的當然最好,反正素婉這個人我是娶定了,不管她變成什麼樣,我都要定她了,這地方以後我不會再來了。”
子彤擦眼淚的手一頓,聲音哽咽著問他:“小將軍究竟看上了那個女人什麼?那我們呢?當真從今往後就沒有半點關係了嗎?”
“以前我每次來你這兒都會覺得特別輕鬆,我們聊天很開心,喝酒很開心,一起做打油詩也很開心,但你看錯人了,我不是那個能給你家的人,你還是去找別人吧,以後也別再來找我了。”
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子彤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打翻了桌上的杯子:“將軍真就那麼喜歡她?子彤究竟哪裡比不上她?莫非將軍是嫌棄子彤的出身?可她不也是一樣?她跟我有什麼區別?哦對,唯一的區別應該就是人多人少吧?”
她能裝到現在已經算是本事了,但就這一口氣咽不下,把不該說的也說了出來,恰恰就印證了那封信是她寫的這個事實。
白廉起先還覺得是自己誤會了她,但子彤這句話一說出口,先開始那種想要補償的念頭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他從沒對女人說過什麼狠話,這是第一次,他指著一個女人的鼻子警告她:“我們認識這麼久,我的脾氣你應該很清楚,平常我跟你說說笑笑什麼事也沒有,但我警告你的事你最好放在心上,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將軍還想打我不成?”子彤仗著曾經跟他的情分和對他的瞭解,多少覺得有恃無恐。
白廉心裡忽然生出許多的厭惡來:“那你可以試試,我不會打你,但讓你在京城待不下去還是做得到的,我不是沒有手段,只是不想在女人身上用那些手段,但你要因此就認為我是個好脾氣好說話的人,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他把話說的已經足夠絕情了,走的時候也是頭也不回,彷彿從沒跟她這個人有過什麼關聯似的。
白廉走後,丫鬟勸子彤:“姑娘,還是算了吧,小將軍咱們惹不起,這件事已經成定局了,我們還是乖乖兒接受比較好。”
“接受?”子彤反問她:“你讓我怎麼接受?他從來沒對我說過半句狠話,如今居然為了另一個女人威脅警告我,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