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貞鶴口中的流言是他沿途聽到的,流言說是李卜突然發狂殺了長公主,但他又不能接受自己殺了長公主的事實,所以就說是有刺客行刺,這樣做只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
“當時方大人正在車中睡覺,我就沒有驚動方大人,再者這個流言實在離譜,想也知道不可能,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
方晝愈發佩服起陸貞鶴那張嘴來,他什麼時候能有一張這麼會說的嘴也就不怕說話會得罪人了。
李卜跟羅敷聽了這個流言一點也不覺得意外,看來羅諍已經開始動手了。
而此時在明安城的謝胤也收到了來自羅諍的一份大禮。
禮物是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羅諍道:“大哥知道你也到了年紀了,總去外面找女人不乾淨,這個是大哥精挑細選給你找的,先收著,日後娶了正妻,要是還喜歡就留下做個妾。”
謝胤看著那個姑娘,想也不想就拒絕了:“用不著,還是大哥你自己留著吧。”
羅諍拍拍他後背:“還是不肯原諒大哥?”
謝胤反問:“那大哥這是還信不過我?嫌之前的那些都不靠譜,所以這次整來個枕邊人?”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什麼目的都已心領神會。
羅諍揮揮手讓那女人下去,語重心長道:“若是大哥的計劃能成,將來大哥做了皇帝你就是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好不風光,孰輕孰重你要拎得清,千萬別一時糊塗做了糊塗事。”
謝胤搖頭:“我實在聽不懂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羅諍這個人疑心真不是一般的重,謝胤越想越覺得害怕,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拿開:“你放心,我對你的事沒興趣,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不再摻和你的事,那個勞什子王爺我也不稀罕當。”
羅諍說這麼多當然不是讓謝胤把自己擇出去的,恰恰相反,他就是要讓謝胤趟這趟渾水,只有他把自己也給染黑了才能徹底沒有脫身的可能,也就不怕他做出些什麼對他不利的事了。
一條繩上的螞蚱,同生共死,他跑不掉了。
“大哥之前做了讓你誤會的事,大哥跟你道歉,大哥不是信不過你,只是你之前從沒做過這樣的事,大哥怕你做不好,不過這次你做的很好,大哥還有件事要交給你去做,只交給你一個人。”
謝胤頓了頓,問他:“什麼事?”
“明安城附近守軍裡有我的人,最近守軍一直在明安城附近練兵,我也許久沒有收到過他的訊息,也不知道如今守軍內境況如何,我不方便出面,所以想讓你過去幫我看看。”
謝胤冷哼一聲拒絕了他:“許久沒有訊息,要麼就是被發現了,要麼就是沒機會傳遞訊息,但不管是哪一種,這時候去都是找死,大哥,你口口聲聲自詡是我大哥,怎麼就是一件人事兒都不幹呢?”
羅諍笑了笑:“你放心,他是不可能被發現的,就算被發現了也不可能這麼安靜一點訊息也沒有,至少也會給個假訊息騙我露面吧?什麼都沒有就說明只是沒找到機會,讓你去當然就是製造機會的,你只要把他的信拿回來就好,別的事用不著你出面。”
謝胤心裡清楚,羅諍這是想徹底把他拉下馬,讓他的這些個眼線都認認他,將來他出事了自己也跑不掉,然後為了活命不得不保他,跟他站在一起。
但他又不能拒絕,一來他不知道如果他拒絕了,羅諍會不會惱羞成怒做出什麼偏激的事,二來他也想去見見那個臥底,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最後他到底還是答應了,帶上羅諍給的信物,去見守軍中的臥底。
他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紅煙,因為紅煙知道肯定不會讓他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信心覺得紅煙會擔心他,但他就是會這樣覺得,而且還很肯定自己的想法。
與此同時,李卜也收到了明安戍軍裴泰的親筆信一封。
當時李卜便懷疑,那麼多地方,為什麼羅諍偏偏來明安,難道僅僅是因為謝母在這兒?謝母在明安可算得上是一手遮天,連官府都不放在眼裡,而她苦心經營這麼多年,既然有膽子幫他造反,手裡又怎麼可能沒點兒籌碼呢?
那最近的明安戍軍就是最值得懷疑的了。
裴泰曾是王碩部下,起先李卜也信不過他,所以練兵也有試探之意,看看這幕後緣由謝母會不會知道,後來裴泰也的確沒讓他失望。
今日忽然收到裴泰來信,說前些日子曾有士兵見軍中副將江泉曾去過明安城,只不過他行色匆匆鬼鬼祟祟,發現有人跟蹤後轉了一圈又回去。
本來這種事是不用放在心上的,但是一想到最近局勢又很難不讓人多想,所以才寫信特意來報。
李卜笑著說有意思。
羅敷接過信看了眼:“也不能就確定江泉的鬼鬼祟祟一定跟羅諍有關,萬一不是那不是打草驚蛇了?得想個法子試試他。”人人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