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郭懷仁讓我來接應你的。”
“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是勁秋少爺告訴他的。我們先去安全域性和郭懷仁碰面再說。”
飄擺的小舟像落葉般在海中漂泊盪漾,沒一會潛艇破海而出,帶著章澤向8000米的深海駛去。
與此同時,艱難擺脫追兵的遊艇帶著滿身的彈孔擱淺在一處孤島附近。方凡依舊昏迷不醒,勁秋體力尚未恢復,只有銅兒沒什麼事。勁秋看著昏迷的方凡,問道。
“銅兒,一會方凡醒了怎麼辦?是方凡還是魘?”
銅兒辨別著風向,淡淡說道。
“很難說。”
勁秋長嘆一聲,說道。
“哎...剛才所幸讓我結果了他不就行了?”
銅兒僵持了一下,然後回頭看著勁秋,眼神中充滿了鄙夷與不屑,似乎還有一絲憤怒。他稍微定了定神,說道。
“你為什麼覺得魘必死?”
“因為他是惡。”
“那你覺得自己正義嗎?”
“絕對的正義不敢說,反正比他要強。”
銅兒突然上前盯著勁秋的雙眼,勁秋忽感一陣壓力向自己襲來,銅兒壓低聲音,低沉的嗓音像是沉悶而古老的鐘聲。
“那為什麼你不死呢?”
說罷,銅兒猛地向後閃身。勁秋才略感好受一些,銅兒接著說道。
“世間萬物都有活在這世上的理由,不能因為你的一句話就將其在這世上抹殺掉。”
“可它將其他生靈輕易從這個世界抹殺掉,難道這還不是惡嗎?”
銅兒長嘆一聲,說道。
“在被救贖之前,他們都有活著的權利,不管之前他們的所作所為有多麼的邪惡或不堪,這是師父教我的道理。至於生與死都由他們自己決定,不過很多被救贖的人在翻然悔過之後都選擇了自我了斷。”
“難道你原來也是極惡之人?”
“我?我是被師父從懸崖邊撿回家的草芥,當時血腥味早已模糊了我的意識,我只記得自己除了腦子以外全身都動不了。師父將我帶回家,奇蹟的事發生了,幾天之後我竟然醒了,但醒來我才發現我被困在了一個小孩的身體中。”
“難道你是被移魂的?”
“嗯。師父將我的魂魄移入一具男孩的屍體。我當時問師父的第一個問題就是,為什麼要救我。他說我還有活的價值。”
勁秋遲疑片刻,說道。
“你到底做了什麼事?”
“不提了,都是些陳年舊事。”
勁秋識趣的低下頭,他突然看見了方凡的變化,說道。
“銅兒,你快看。”
銅兒聞聲看向方凡,只見方凡的面板正在逐漸變紅,銅兒當即扯開方凡的上衣,他上半身的面板也已經開始變紅。銅兒眉頭緊皺著說道。
“再不救他就完了。”
“什麼意思?”
“你剛剛的攻擊破壞了方凡的心倉,現在魘在他體內就像擺脫牢籠束縛的蠻牛般四處亂撞,照目前的速度大概再有十幾個小時,方凡的靈魂就會被魘吞噬殆盡。”
聞聽此言,勁秋趕緊聯絡安全域性,但這裡哪有通訊訊號啊。勁秋憤怒的將手機扔向一旁,早知道在剛才通知郭懷仁協助章澤時,就再讓他多派一隊人來救援自己了。
“銅兒,我們現在怎麼辦?”
勁秋著急的手足無措,但銅兒卻沒搭理他,口中唸唸有詞然後猛的指向海中。片刻之後海水突然如同開鍋的沸水般翻滾起來,勁秋定睛觀瞧只見海中有一雙幽綠色的眼睛正在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