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吵得熱火朝天,那邊冷靜的可怕,完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元冥轉身看過去的時候,三哥那群人沒有一個注意到他的。只是認真的在那裡發呆,酒在嘴角漏出來了好像也沒有感覺到一樣。
底倉村村口來了一個遠遊的少年郎,舉著一把黑色的傘,不算大,但是看起來格外精緻,傘骨看上去就分外強壯,一看就是把好傘。
太陽已落山,讓人有些看不真切少年的相貌,加上少年周身環繞著一層霧氣,好像本來就不想讓人看清他的樣子一樣。最奇特的是這少年身後的一根木製法杖,隔著老遠就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少年站在村口,沒有匆忙進入,而是解下身後的法杖,收起黑色的傘,然後整了整身上的衣角,有些褶皺的地方都被他用心撫平開來,有灰塵的地方也被他用清潔乾淨。
直到確認身上的衣服足夠乾淨,這才滿意的站直了身子。
只聽“撲通——”一聲,這少年竟是跪了下去,行起了三拜九叩的大禮。
“不孝子暖寶,前來拜見列為爹孃兄長姐姐。”
“不孝子暖寶,前來拜見列為爹孃兄長姐姐。”
“不孝子暖寶,前來拜見列為爹孃兄長姐姐。”
隨著最後一聲落下,暖寶就這樣直著身子跪在村口前,一動不動。
這少年的聲音溫和中正,不急不緩,卻好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暗中推動著,把這三句話送進了每一戶院落之中。
元冥自然也是聽到了,寧老黑和陳拓霍然起身,神色凝重的看著村口方向。
凝神傳音,他們自然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向這般,毫無波瀾的傳遞到一個村子的每一處,他們卻是做不到了,單貧這一手,來人就比他們兩個高出半截。
“寶。。寶兒。”姚嬸子的眼睛忽然間就開始落淚了,整個人恍惚的在那裡喊著些什麼。
元冥正以為這暖寶是姚嬸子外出遊歷的兒子時,三哥也是神色掙扎,嘴裡唸叨著寶兒,寶兒,這一下元冥就震驚了,姚嬸子跟三哥可不是一家的,這兩個人都在喊寶兒,元冥面色古怪。
不過這種古怪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元冥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站起身來,神色激動,嘴裡喊著寶兒兩個字。
這下子不光元冥了,寧老黑和陳拓也是一臉的好奇,這暖寶到底是誰啊,竟然能引動他們這麼大的情緒。
“嘿,那誰,寶兒是誰啊。”寧老黑朝著三哥吆喝了一聲。
三哥也不理會他,就是在那裡一直喊著“寶兒寶兒。”
“什麼玩意,沒禮貌的傢伙,長輩這個樣子,那什麼暖寶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說罷就要坐下繼續與陳拓繼續喝酒。
這邊聽到寧老黑在說暖寶的壞話,雙眼猛然間布上了殺氣,朝著寧老黑走了過來,二話不說,飛起一拳。
“嘿,正愁沒人跟我比劃比劃你就送上門來了。”寧老黑怡然不懼,一拳迎上,拳身漆黑,好似帶了劇毒一般,
兩拳相撞,三哥直接倒飛了出去,眼看著就沒了氣息。
元冥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喝酒看戲。
剩下的那些人眼看三哥到底,一窩蜂的全都衝了上來,抓撓咬踹,各種招數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