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心之先是一怔,隨即輕笑了幾聲道:“人老了,自然要少幾分桀驁不是?”
風笑顏則是冷笑道:“沒想到當年就連遲鈺雪都震不住的於心之居然會有這麼一天啊。”
於心之倒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風笑顏,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神當中看出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風笑顏卻是絲毫沒有在意於心之的表現,自顧自地說道:“你這位於代閣主可真是好脾氣啊。”
“壞脾氣容易生事,養養好脾氣也不失為一種養生的手段。”
風笑顏一挑眉道:“倒是沒想到,你這向來對這種調養之道嗤之以鼻的,卻也淪為它的附庸。”
“你我都是上了年歲的人了,研習一下這調養之道也算是為以後做點打算。”
“那是你,老子的壽數可還長著呢。”
於心之顯然是沒有料到一向以溫文爾雅代人的風笑顏卻是在今日爆了粗口,當真是讓人有些目瞪口呆。
“想不到你倒是難得地說了句粗口。”
風笑顏卻是說道:“你就這麼瞭解我?”
於心之則是輕咳了兩聲道:“這就有點曖昧了不是?”
風笑顏一揮手,一道光波閃出徑直對著於心之飛了過去,卻是被於心之隨手擋了下來。
“至於嗎?不就是開個玩笑嘛?”於心之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
風笑顏則是笑道:“於代閣主,出來告訴他,你會不會和我開玩笑吧。”
眼前的這位於心之聽罷,則是雙眼圓瞪,但隨即又是恢復了正常。正在此時,只聽一聲暴喝:“鼠膽小輩,竟敢冒充你於爺。”接著便是兩道碧綠色的光波飛出,轟擊到了那位於心之身體的兩側。
那位於心之急忙運轉身形,倒是躲開了這次的攻擊,這兩道攻擊可是比起先前風笑顏的那一擊要狠厲得多,顯然是想要他的命。說來倒是奇怪這兩道光波雖然是碧綠色,但卻是實打實的水系鬥氣所發出的光波,而且還帶著一股嚴重的惡臭。
於心之的身形退到了不遠的一塊裸露著的山石之上,身上的衣服都是沾染上了些許的泥土,而先前他所站著的地方已然是被先前的那兩道光波轟擊出了兩個巨大的凹坑。原本厚厚的積雪,此時都是被那兩道光波融化了個乾乾淨淨,就連積雪下的那些山石都是被擊了個粉碎,顯露出了一些上古時期便是被積雪所掩埋的泥土。
而在那兩個巨大凹坑的深處卻是出現了一人,那人身穿一件淡藍色淨面長袍,長袍的兩條袖口卻是有些寬大,腰間綁著一根鑲金玉帶,一頭略微發青的頭髮,卻是有著一雙黝黑的雙眸,一張臉倒是生的極為陰柔,若是細細觀看確實能夠發現此人和於心之有些相像。身形卻是有些瘦弱,倒也算是是儀表堂堂。若不是身上的那股不時散發出來的魚腥味兒,一定會將他當成一位俊美小生。
“和你說了很多次了,不要叫我於代閣主,我是正兒八經的鎮海閣閣主於心之。” 那人卻是看著風笑顏說道。
誰知風笑顏倒是輕笑了幾聲道:“只要一天見不到陳喆的屍體,老子就一天不認你這個於閣主。”
那位自稱於心之的人則是對此無可奈何地說道:“不是早就說了,陳閣主下海探查,已然死在了深海,死不見屍。”
風笑顏則是接過了他的話茬說道:“別說別的,這個就有搶你的名號的。”
那位於心之則是轉過了頭看向了先前被他擊退的那人說道:“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死的,膽敢來冒充我!”
先前那位於心之則是站在那塊山石之上,一臉玩味地看著風笑顏二人,見他們二人終究是將話題引到了他的身上,當下則是大笑了道:“沒想到你們早有防備啊。只是沒想到你們居然站到了同一戰線上,看起來這北域護衛隊與鎮海閣的仇也不算太深啊。”
風笑顏則是說道:“有仇自然是有仇,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不過……”
於心之則是繼續說道:“兄弟鬩牆,那也是自己家裡的事;外賊入侵,也是要一塊抵禦外賊啊。”
先前那人倒是有一次地哈哈大笑起來,看著二人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有這個見識。”接著又是自言自語道,“今日兩位‘十神’的強者伺候我,當真是有些受寵若驚了。”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還請二位解答一二才是。”
於心之正要說話,風笑顏則是搶先一步說道:“也不是不可以,但現在這個形勢,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先是搖了搖頭,繼而說道:“凡事總是願意圖個真真切切,倒是成了你我雙方的通病了,罷了罷了,顯露一下也就是了。”
說罷,只見那人右腳用力,整個人的身形都是膨脹了些許,上身卻是有些瘦弱,下身則有些臃腫,臉上則是霧濛濛的讓人有些難以捉摸。說來奇怪,這人形物體看上去便是一個真正的人,只不過渾身上下確實沒有一絲人氣,反而一身的死氣。額頭碩大無比,兩隻眼睛卻是外翻,兩眼距離很遠,眼球卻是通黑無比沒有半點眼白,鼻子有些鷹鉤,或許可以說是鼻子與下巴一起下垂,不過看上去確實有些柔軟。
“原來是你這個老章魚。”風笑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