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曙,中天,星灼,月傷,日噬,蒼生絕!’
北荒每叨唸一層瞳術境界,周身加持一層血紅光環,直至將周身空間染紅,收裹所有。
當下眾人眼前,看到的景象除了人物外,背景皆是一片血紅。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正如豎沙天攸所說的一樣,北荒的瞳術‘蒼生絕’,可以移動封鎖在瘟疫山脈外的這圈結界。
被‘蒼生絕’罩住的結印一部分,隨著北荒的意念,平割出一塊立體的空間,挪動著往前推置,一個通徑就此形成。
豎沙天攸懷著激昂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跨進結界內,看呆了後頭杵湧的嘍囉們,探頭探腦,都以為他不想活了。
對待這片封閉的結界,眾瘟族可謂刻骨銘心。
“終於...”當第一隻腳踏出了這片瘟疫地界之外,銘感五內,仰天橫笑。
這十幾年,因為這身膚色的原因,被圈禁在地界中,費盡心思,努力和願望付之一炬。
今天的這兩步,是生命中的一個里程碑,甚至不遜色於巔峰時期,南征北戰的種種殊榮,大喜過望,經久不息。
眾人也出了地界,遊離裹著居瑤彌月杵到豎沙天攸跟前,嘗試著理解他這腔豪邁,趾高氣揚的姿態。
“或許你可以就今天走出這片地界,大可去做你所想做的事情。”嘗試提醒道。
貌似這就是咫尺在眼前,輕而易舉的事,成全自己,成全瘟疫地界,山海天下。
“不不不,你已經替我做了很多了,我親愛的孩子。”憐惜楚楚地盼著遊離,滿足地仰著,瞧著漫天星斗。
“如今山海天地已經不是我的時代,修魔一族的崛起,瘟疫地界更像是天然的庇護所,貿然出了地界,我要帶著這萬千的瘟族人何去何往。”回身想撫弄遊離,突然縮回手,尷尬一笑。
二人現在形同陌路,一個修仙族人,一個瘟族身份。
轉身再堅定不移地走進地界內,甘願接受束縛,接受被圈禁的宿命,面向遊離眾人。
北荒熄了瞳術,被挪移的結界牆重新堵上,除了居瑤彌月出了地界外,一切如初。
“記住你的承諾!”豎沙天攸擰著手腕一圈,結界外的遊離頓時百爪撓心。
那一隻施加了承諾結印的臂膀,彷彿間千磨百折,備嘗艱辛。
疼得棄了小女孩,趴下,貼緊了地面‘哇哇’在嚎,嘔心抽腸。
豎沙天攸意氣風發,想要看清遊離的一絲一毫變化,賞心悅目。
“走吧孩子,帶著你的諾言,不日後為我挘來北荒的軀身,讓義父重生修仙之軀,再率領著萬千死侍,與崑崙山一決,這是老夫接下來能左右的事情了。”將手一搭,老成持重。
遊離忍著煎熬,拖著幾乎被擰碎的臂膀,冷冷地瞧向結界內的豎沙天攸。
這一次,他將昔日對待仇家的那股心思,無情,用到自己身上,如出一轍,無論自己身在何處,只要他擰下胳膊,隨時隨地能感受到這股凌厲的痛楚。
這還沒有休止,結印會時不時提醒遊離要遵守承諾,會一遍比一遍要嚴厲,鑽心剜骨。
他沒有得選擇,無論是償付豎沙天攸的情義,這些年所承受的代價,還是能讓這一群人安然無恙地走到目前這一步,責無旁貸。
更不能直接動手解決了豎沙天攸,於情於理,都是虧欠。
他便仰天放笑,領著瘟族人沿著來路往回走,揚眉吐氣。
留下這一地眾人,面面相覷。
“過來。”招呼遊煙的小女孩,居瑤彌月近身前,小女孩離開瘟疫地界後,渾渾僵僵,裹著遊離的風袍。
遊煙關切地近身前,卻也不能干預,憂心如焚。
“關於昊兒和贛巨人,崑崙山已在瘟疫地界的洛水南岸碰面,安然無恙。”遊離挪了挪臂膀,生硬得不行了。
“眼下我要帶著孩子去一趟崑崙南墟,拜訪幾位朋友,只有他們才能贖回這一身膚色,再有驚無險地走回崑崙山。”頓了頓。
“這身膚色貿然回去,怕是會荼毒多餘的無辜,大夏一門本就和瘟疫地界有著交惡的淵源,只怕會拿孩子做幌子,大興文章。”撿著要點看向眾人。
“至此,大家分散吧。”將斗篷沿著居瑤彌月裹了裹,她呼吸漸漸微弱。
“走!”呼喚著破曉眾人,並遊煙,祭了飛劍,迅速爬高,隱入夜空,星夜馳向崑崙南墟,急急要撇了眾人。
遊離在擔心,那一波找到瘟疫地界南岸的崑崙山族人,怕是已經將破曉幾人的行蹤告訴了崑崙山,定會大肆驅兵前來增援,無論是擒拿自己,還是解救遊煙,義不容辭,義無反顧。
特別眼下小女孩這身膚色,在衝突中不但不會受保護,還會出現不可預估的排擠和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