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沙天攸尚值壯年,意氣風發的時候,所塑立的形象,就是崑崙山。
這是一度叱吒風雲的人物,定於一尊。
那麼眼下,這漫山遍野的,挽狂瀾的一舉,更是在昭顯他的雄風,威懾來客,縱使荼毒成了瘟族,他依然有著稱霸一方的實力,隻手捏死了漫山遍野的肥遺蛇群,一度把眾人逼上絕路。
“你們幾個還是沿著來路,點幾把火,出了地界吧。”遊離斂了風衣。
這頭聽話的還沒做出反應,那頭引路的瘟族人,突然剎緊了牽繩。
遊離測過頭,瞄了遠處一眼。
“遊煙的做法是對的。”認可地看著遊煙,寒酸落魄,經歷了一系列驚心動魄後,彷彿一隻落湯螃蟹。
遙示她乾脆地將生子居瑤彌昊遣送出了地界。
眼下這番對崎勢頭尚且如此難糾纏,那麼接下來還會碰見什麼,豎沙天攸完全有理由以怨報怨,多設些障礙擺著,等著自己去收拾。
更何況他還夾著居瑤彌月這張王牌,讓這一波人的幾個,不得不鋌而走險,赴湯蹈火。
不過情況有點斂靜,眾人沒有想動身的意思,臨陣捨棄守護遊煙,更多是不敢違抗。
遊離也並沒有將之延續,去強調自己的意願,僅僅是瞧了一圈,破曉幾個是挫骨揚灰,矢志不移的堅定。
便回身,鼓足一口氣力,一提,風沙卷著漫天煙瘴,掃開一條幹淨的通徑,徑直伸向山峽之後。
重複著之前的預備架勢,食丹補藥,將狀態又提到一個空前絕後。
這等修煉方式,羨煞了崑崙山一眾人等,彈盡糧絕,只能提足一股意志,大膽地朝前走。
遊離率先身人,跨了出去,北荒跟隨,鳩兒,背弓者,遊煙,崑崙山豎沙門下一眾侯爵。
但他的思緒並沒有像前進的腳步那樣輕盈,甚至有些遲鈍,越發凝重。
也並不是因為豎沙天攸這等神威之力,一舉殲滅了一窩毒蛇,所懼怕和撼動。
遊離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這個一手提拔了自己的義父,往日情同父子,戎馬的那些歲月。
他會不會記恨著這些年不聞不問,或者憋著一股世仇,當初將之往瘟疫地界一推,造成今天的局面。
越發艱難行竭,無時不刻在歸咎對錯,陰沉地往前走。
眾人終於路過一地腐爛,出了山谷,來到山峽邊,因為瘟族人的反抗,推阻山石填了山峽下的河流,堵了另一頭的的水勢,剛好眾人走上跟前,水位漫了上來。
引路的幾個瘟族人,挑著騎犬竄上了坡。
眾等幾人在候著遊離反應,緊張的貌似在猜想這又是某一關試煉的開始。
遊離被一陣激昂的氣勢擾了注意,豎沙天攸就站在溪流對岸的高山,隻身一人,磅礴氣勢。
雖然還未看清楚臉,這具身型和氣勢,依然煥發著權勢,以往在遊離心目中的形象,哪怕當下自己,今非昔比,已經不再是那一個只為崑崙城密部服務的爵爺身。
遊離當前的成就無論是名聲和實力,足以媲美巔峰時期的豎沙天攸,甚至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