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廂。
敲打著骨頭的綠身影,一個個長得異曲同工,除了那高低錯落的個頭,彷彿就像一個摹印批次造出來一般,猙獰著面目,瞧緊這一船人,敲打聲,吆喝聲,擊掌聲,越加密集。
唬著兩個小孩,喪得不成模樣,遊煙也花容失色。
遠處贛巨人大搖大擺走了進來,突然踩塌一片林木,踩爆了幾個綠幽身影,它想進來找找這群錯了路的夥計,贛巨人妻子鼓著大肚子緊隨其後,探頭探腦。
又讓這群毒身之人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他們沒有見過贛巨人這等模樣,參天魁梧的體格,遮天蔽日,一時瞪翻了眼,今日一見,實在太多讓這一些人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而在大山的森林裡,一處山谷中,一個由藤條編制的宮殿上,掛滿了森森白骨,一個支離破碎的人身,因為突然收到了那一個偵探到遊離身份的嘍囉,放歸了前來通報的犬獸,觸目驚心。
他終於等到這一刻,一個讓他有信心和希望的人。
起身,半個腦袋破碎,一身褪色的豎沙侯爵服,飄逸著碎髮,更像是行走在水中一般緩滯,搖搖擺擺下了權座,呼一眾等小么,並排騎了犬獸,整整截截。
將前來通報資訊的犬頭往前一擲,它圍著眾人嗷叫,都聽明白了來路。
“來,去把爵爺給我抓來。”欣喜若狂,搓著少了三根手指的手掌,滿目瘡痍,迫不期待。
嘍囉們立刻掉頭,彷彿領著萬軍壓境的情報。
“哦不不不不不!”
嚎著讓眾人再回身,奴顏婢膝的嘴臉,好不歉意道;“是去把小爵爺請到這裡來。”讒言佞語。
聞話的領頭,馬不停蹄地奔下山崖,遠遠朝瘟疫森林的地界而去。
“等到了,等到了,我終於等到你了。”破碎的侯爵身服,摩拳擦掌,皮笑肉不笑,遠遠地打望著人馬晃動林木的軌跡。
再一擲,身後簇擁的眾等,也一併下了山,增援而去。
他實在等了太久了,這世界,也沒有比遊離更能勝任這一件事的人,眉飛色舞,自言自語地扭起肢體來。
畢竟大半輩子被困在這一條山脈之中,不死的軀身,卻永遠只能駐足於此,難免滋生了墮落和變態的個性,陰陽相容的個性。
回到那一幕喧譁的河岸流域,遊離眾等被誘捕進了瘟疫地界。
贛巨人的出現停止了這一幕氣氛,到了氣勢喧天的程度。
贛巨人看到了遊離一眾人,也見到了這滿地綠幽幽的身影。
狩獵習慣的他,憨憨地認為這僅僅只是一地之異的族群,並沒有把眾毒身放在眼裡,吆呼著遊離眾等,打起招呼。
趁著突然的空閒,有些劍拔弩張,欲要對抗,有些急著要脫身。
‘北荒。’遊離心間急急喚了一聲,夥伴立刻翹首望來。
二者對視一眼,船舶開始迅速後退,逆流倒出瘟疫地界,爭分奪秒往入口處趕。
遊離的意識裡,只要過了河岸地界,那麼眾人一定安全。
這是被上古之人施壓了結印的地方,眼前這些人,非仙亦非魔,通身幽綠,還有源源不斷增援進來的人,著各式膚色。
很顯然,這些是受荼毒異變之人,可招架,但不可久纏,護著眾人身命,巴不得立刻離開,特別是遊煙母子。
領略罷贛巨人的出現,擎天模樣,好奇足矣,突然見遊離一船人在迅速撤離河岸,急得抓耳撓腮,聲嘶力竭。
幾個眼尖的在嚷嚷,杵在岸口處的回過神來,遊離和北荒恨得咬牙切齒。
於是這一些毒身之人,不知又哪來的協調反應,行和趨同,當扔下第一拋樹杆堵在河岸口,無數折斷的樹梢密密麻麻地往前擲落,推著小舟往回扯。
人多勢眾,一會功夫乾脆地斷了一株倉木,圓滾滾地推下洛水,順著水勢西流,被吸附在流入瘟疫地界的河口處,將歸路堵絕,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而這一船人,已是甕中之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