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你暗中接洽了英招,要讓我知道檮杌獸在某一處墓穴,為什麼。”七夜蹲下身。
蟲尾巴聞著話,只是眨了眨眼睛,愛理不理,自甘墮落。
“聽著,也許你講出一些有用的情報,義父能保住你這條命。”引誘道。
蟲尾巴來了興致,身後的大夏族人有點按耐不住。月支族人這是越俎代庖,膽大妄為了。
一聲異響傳來,身後杵立的族人應聲臥地,胸腔中穿一柄刑具,慌得七夜回身追去。
這地堡中暗道交錯,遍是囚室和路徑,一股黑煞藏進了某處。
‘哐當’弄出聲響,七夜立刻掉頭,往一處追,遍地是被催殺的大夏族人,如出一轍,胸腔中刺一柄刑具,戳中心臟。
“二...二爵...”還剩口氣的族人緊緊地裹著七夜的腳腕,死去。
身後御仁蓬頭垢發,雙目散光,調虎離山將七夜轉移遠了,回身劈斷了蟲尾巴的束縛,扔下一張符印,冷冷道;“走。”便徑直離去。
在絕望的邊緣終於窺探到一絲生的希望,咫尺之遙,蟲尾巴連滾帶爬,扯著符印費盡氣力往外跑,連翻跟頭,堵見原路返回的七夜,撞個滿懷。
求生之慾迫在眉睫,回身就跑,七夜被這急轉直下的一幕弄得毫無頭緒,還沒見到弒兇者,惱著方向,蟲尾巴拼了命往外跑,他手中捧著符印。
他知道符印的作用,只要出了地牢,空曠之地祭活,只要崑崙城沒有起結印,便能瞬間轉移出去,希望就在咫尺。
七夜還在原地糾結,這一地死屍,非比尋常,最後的聲源就在前面這幾個囚室,御仁散發掩面,死寂地杵在拐角,候著七夜再臨近幾步。
塔境中,蠱惑了御仁的魔族地仙,勃皇透過他的眼睛,看著大夏塔牢裡景象。
七夜嚥了一口氣,蟲尾巴快出了地堡,這一刻他是是非之人,決意先擒了蟲尾巴,再理後事。
出了地牢的蟲尾巴,爭分奪秒,將符印一揚,巡衛的目瞪口呆,連同七夜也沒料到這一舉,在搭住他肩膀時,二者轉移出了崑崙山,來到另一處山坡地,蟲尾巴沒了蹤影。
留下一地茫然的七夜,左顧右盼,心急火燎。
這一天,註定又是不尋常的一天。
大夏一族軍部地堡被屠盡,重囚的蟲尾巴了無行蹤,除了進入的七夜,和掛在綁索上的大夏御仁毫髮無傷,沒有追蹤到任何蛛絲馬跡,七夜難辭其咎。
於是這一次,加上城主月支天罡,歷經一個個漫長的談判,保全了七夜的自由,分析了蟲尾巴離去的跡象,先將眾疑慮擱一邊,沒人嫌疑到那個昏迷而被洗腦的大夏御仁。
蟲尾巴僥倖逃離了崑崙山,揮著淚水,馬不停蹄,這一刻只要越遠越好,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哪怕蝸居在某一個山民部落中,苟且這條殘命,好比過那幫公子爵爺哥的酷刑。
日夜兼程,遠遠撇了崑崙山而去。
在一個雷電交織的暴雨夜,還是堵見了那一個讓他深陷磨難的魔族人,英招攜引雷電,威風凜凜,等著蟲尾巴再一次自投羅網。
“你還要北上崑崙山,守在山下等著那個人南下!”不可抗拒,道。
再把注意放在那一撥北返崑崙山的族人。
豎沙遊煙南下尋子,御牧屠了日落城,遊離毀了破曉,兄弟鬩牆之後,為還蟲尾巴人情,北上攪亂大夏與古族通婚一事,順路護送著遊煙母子,並兩具被排斥的贛巨人,北上崑崙山。
“爵爺此上崑崙山之後,何去何往。”一個昔日效忠在部下的侯爵,突然問道。
因為日落城已經不存在,意味著他將會開啟新的征程。
但是也是這無心一問,反向諷刺,在瞭解崑崙城的首席通緝人物,豎沙遊離的活動去向。
一時讓兩派的人起了戒心,穿在身上的服飾,註定了這段旅途之後,殊途陌路。
尤其是那一個北荒族人,亢心憍氣,惦記著族部被屠,急了脾氣。
“殺盡每一個崑崙族人。”烤著獸肉,啐道,深惡痛絕。
立刻激得對立的一方,豎沙門侯爵並侍從,劍拔弩張,躍躍欲試,又夾著遊離和遊煙兄妹在中間,趑趄不前。
難得平靜了幾日,遊煙已經見怪不怪,二子倒是來回地瞧。
“可做的事嘛!”遊離開口,拖著調,起身伸個懶腰,少有這種反常態度,他一向孤僻自詡。
“可能會東渡蓬萊,寄居在那裡也不一定,也可能會選擇在崑崙南虛,清心寡慾地修仙,可能會探索這片大陸還有一些不盡詳的秘密...”看著兩個外甥,因為此刻只有他們才聽得津津有味,不免喜上眉梢。
“什麼都有可能...”瞧中小男孩,他在渴望著遊離還能說出什麼來,這個從未謀面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