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牢八方大門大開,妖族踉蹌奔入,沒了蹤影,人頭推攢往塔境中湧,那拉扯精鐵鏈的八方妖勇士一見塔門大開,棄了鐵索,都往流沙中心奔去。
半會功夫前,月支天罡折了一張符咒,塞過門縫化成一隻小精靈,將塔境外的紛擾現象傳遞迴塔內一眾人,負責防務的幾個修仙者,被啃得體無完膚。
情況危急,遍地更不見有崑崙軍團的影子,這棟號稱山海天地最強的囚禁之地流沙塔牢,四面楚歌。
倘若貿然開啟塔門,縱使當下這一個個都有一夫當關的能耐,還要顧及這遍地林立的幽冥鬼將,彷彿聞著血腥,這一刻聚集在一眾人四周圍,揎拳擄袖,耗著時候。
前進不行後退不能,亢龍侯爵將羅盤一扭,轉移了眾幽冥鬼將,片刻不到的功夫,另一批怨靈立刻佔據塔層,高等不一,形形色色,望眼欲穿地瞅著玄武流罩中眾人。
特別是置身內的這一棟遠古建築,傾搖得更劇烈,飛竄的幽靈自相驚擾,讓聞著情境的一眾幾人,慄慄危懼。
塔境本就是不詳之地,大夏公爵一走前幾度猶豫,這一刻怨靈杵在眾人前頭,磨刀霍霍。
一尊尊亢心疾首,磨著耐性候著玄武流罩中的幾人,那一雙雙鬼火瞳眼,彷彿專心致志,至死方休。
被亢龍首領轉移了空間的人馬獸幽冥再次出現,除了塔境羅盤,沒有比這一群幽冥還通曉塔境中的行徑,捱到身前來,睥睨不屑,有意向亢龍侯爵耀武,月支天罡攔住了他。
“開塔門!”道,心驚肉跳。
月支七夜,大夏御牧,亢龍侯爵驚訝地瞧過來,不可思議,而後一眾等彷彿聽進了什麼蹊蹺事,齊齊瞅住月支天罡,耳紅面赤。
“公爵!”亢龍侯爵懷疑自己的耳朵,駭人聽聞。這外頭足足攢動著幾千號妖族兵,奔著塔境來必然是想掠奪侵佔,開塔門是為何?
“義父是對的!”月支七夜參透月支天罡。
眼前進退維谷,前有妖兵,後有幽冥,乾脆讓在這兩番勢力你爭我奪,抽身而退,只怕這一開塔門,衍生了出不可預控的想象。
“開塔門,讓這一批幽冥去對付妖宗一族!”月支七夜肯定道。
可是沒人能聯想和預計後果,直到大夏公爵有意見了,巴不得離開這個惡濁之地,吼著亢龍侯爵,直嗤開塔門。
於是便有了接下來的一幕,正一頭狂熱阻推著塔門的眾妖族,突然跌進塔境內。
月支天罡牽過亢龍侯爵的手,滾動著羅盤將衝入的妖族身影連同突然變色的幽冥一併轉移了空間,進入另一處不明之境。
後者被淹沒和獵殺在黑暗中,這幫怨靈嗜血久來,心急火燎。
前腳湧進的妖族兵沒了身影,空了塔層,加劇後續的人頭往塔裡踴躍,被轉移了陣地的幽冥又瀰漫林立。
一波波還未看清楚塔境實況的妖族兵舔著遍地陰冷,迎著眾幽冥撞個滿懷,淹沒進漆黑中,感受恐懼和冰涼,淪為食肉。
塔牢不再受搖,湧進的妖宗兵卒漸漸零稀,獵食的幽冥可是時不待我,餓狼飢鷹。
月支天罡瞅準了時機,禿鷲首領也聞出了苗頭,塔牢驟然掩門,妖族不再前撲後繼,喧囂了半日的攻殲行動,噶然而止,噤若寒蟬。
月支天罡將羅盤一擲,轉移了眼前最後一批幽冥鬼將,一通複雜操作,讓這一層塔層暫時隔離與其他塔層交替中,驟然開朗,穩住了局面,沒有放走一個幽冥,朝義子七夜點了點頭,示意解圍。
玄武流罩卸落,眾等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