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山的遠征軍浩浩蕩蕩返回孤城,一派花燈招展,誇多鬥靡,轟轟烈烈的大排場接駕大夏公爵返崑崙城,載歌載舞。
抬著過了伏羲廣場,進入懸浮階梯,仰望著他獨身上了山海閣,這座山海天地最具權勢的高殿,賢身貴體,都頭異姓。
“歡迎歸來!”
前腳踏進了山海閣,城主天罡先生滿面春風,一則來接到捷訊,大夏御牧不負眾望,出奇制勝,捷報頻傳。
二則完整地接駕大公爵回城,百戰不殆,一蹴而就,難免令人神清氣爽,卻在看見他臉部多了一刀傷疤之際,驚訝之時更見他惱得晦氣,忍得深沉,格格不入。
“你們都給我下去!”大夏公爵朝著侍奉的眾丫鬟啐道,咄咄逼人,一潑冷水迎著月支天罡澆下,矇頭轉向。
眾人離去,公爵將手一擲,掩了門,回身不屑瞧住月支天罡,怨恨熏天,搶了他杯中酒,一通豪飲,吐口怨氣,舒緩了勁,回身瞪著月支天罡,審視地要他自招什麼來。
氣氛突變,閣中還能隱約地聽到廣場上既定的歡迎儀式,按部就班在交替,聲樂齊鳴。
“他還活著對不對?”大夏公爵瞪住月支天罡,惱足了這口氣。
“你別再以不回覆的習慣,就認為不傷害欺騙任何人,而包庇你不想說的事實,那個北荒少酋,他還活著。”大夏公爵勃然變色,戟指怒目。
月支天罡凝重了眉頭,越加緘默,這個秘密怕是已經不用再守了。
“他是破曉的骨幹成員,逆子游離的得力之柱...”
邊啐著,邊想起被關押在地牢中受凌的時光,那俱黑風衣利用瞳力,將自己帶進遊離的記憶中。
而這股感應,在昔日裡曾經被驅使過,如此熟悉,這是個打過照面的老熟人,儘管出盡洋相讓遊離一再得勢,但辨認這股瞳力,堅決肯定,這是某個已經被驗證了死去的人,才有的這身力量。
“眾所周知,北荒一族所擁有的奇道秘術,遠媲美於修仙界,至於他是如何擺脫臨死的肉體而藉助其他軀體重生,不可考詳。”
城主端了另一個角杯,蓄上,正要解愁,大夏公爵起身身前,奪了下來。
“最起碼,我夠資格知道真相吧!”怫然不悅,火冒三丈。
“我先承諾給了人,答應不洩露秘密,交換了一些代價!”不以為然,瞧過來。
“秘密,代價!”大夏公爵的嗓門提高了三倍,月支天罡還在賣關子。
“秘密就是不洩露他活著,加之與天芷一事,代價就是他將不再領導北荒眾部落,對崑崙山輪度偷襲,他願意從此放逐自己。”抽過角杯,悶一口不順暢,蕩氣迴腸。
大夏公爵聽住了什麼,不可思議,商酌是非,漸漸平靜。
“是為了那個遺種吧!”接過瑪瑙玉壺,往角杯口通灌。
“他承有月支和北荒的血脈,或許能成為解鎖這場恩怨的關鍵。”月支天罡饒有所思,隨心而發,另一頭立刻來了情緒,‘砰’砸碎一地。
“放屁!”大夏公爵惱羞成怒,啐道,指著城主月支天罡的鼻子,啐了一口。
“天芷本應該就是我的,她是名正言順的大夏妻配,他奪走了我的一切,還容得你在這裡大放厥詞!”
怒氣衝衝,罡氣受情緒影響,周圍擺飾器具亂了遍地,大夏公爵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暴跳如雷,掐著月支天罡的衣領口,往上提了提。
“我的錯,我向您道以誠摯的歉意!”深明言行缺失檢點,引咎自責,舉了酒杯回應大夏公爵。
僵持半刻,大夏公爵棄了拳頭,轉身悶向窗沿,洩恨地瞪著閣外一番喜氣景象,格不相入。
這一廂月支天罡也不受勸,彷彿明白這一刻會面臨的處境,默默地消磨著,一言不發。
“他知道了天芷已經死了,現在大夏閣中的正夫人,並不是月支天芷,早在屠盡家門之時,我在他臉上刻下的那道傷疤,今日這就是給我的回應,並告訴我,他知道了一切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