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魔界可能從此銷聲匿跡,崑崙山獨擅其美,一手遮天,這片天地安逸得太久了,也是時候分裂重輪,迎接下一個紀年。”瞳力者道,接著遊離意境。
“那接下來呢?”背弓者滿腹狐疑,如此大費周章之後,迫切需要知道什麼。
“就賣給魔者一個人情,魔族與修仙一族的恩怨,不是我等能夠主宰,魔者不應該死在這一刻,他日取他身命的,大有其人,而應運新紀年的人,也應當會在這場紛擾中拋頭露面,靜觀其待吧!”遊離回身。
星空下,眾人將盡屠的破曉弟子,一把火清理成碳,遊離杵在那一張破碎的,臨時搭建的權座邊,徘徊了很久。
感受命遂天意,人為,諸多因素促成今天的局面,從建立破曉,拉攏眾殘部,從顛沛流離的歲月中清洗出來,建立日落聯盟,日養生息,火然泉達。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日落城命數已矣,破曉也名存實亡。
睿智和淡定之外,遊離保留著最初的一部分嚮往,這一刻放任地感受諸事,造化弄人,今非昔比。這身後一片火光,彷彿就在燒逝過往的一切,人走茶涼。
“接下來呢!”三人靠前,背弓者道。
“北上。”遊離回身,一改僵持。
“北上?”背弓者有點詫異。
“是的,黃河祭一事,我們還欠了個人情,北上去還了人情先,之後的事情再商議定論!”乾脆道,徑直穿進火焰中,腳下風遁叢生,撥開火光,踩著碳化的屍身,走過山丘,風遁蓋了眾人,消逝而去。
黃河南岸,贛巨人地宮中。
魔者弱如扶病,痴痴地愣坐在權座上,瞪著滿地宮從破曉處搬來的奇珍物資。
遠處性情驕噪的走獸嗷嗷在嚎,魔者膝下兩隻黑色並封犬,由十常巫改造的地獸犬種,狂奴故態地瞧著另一邊,怫然不悅。
魔者細細在體會,感受著遊離乾脆地將神兵刺入自己體內,有生以來體驗到死亡的感覺,那一種烈陽當頭,快將自己曬化的感受,撥膚之痛,剖心剜肝。
也在反省著自己一腔驕噪,險一些葬送了魔族大業,便心有餘悸。
遊離是個果決的人,他真的會一劍取了自己的性命,那股氣魄,剛毅剛強,滿腹經綸地將魔族和山海天下的命數局勢詮釋得明明白白,完全拿捏在自己手上,怒目切齒。
登頂造化的運籌能力,僅僅利用分析,就能明瞭周事,就連自己出現,杵在某個方位都瞭如指掌。
‘這人始終必除!’聲聲錘定,越發堅定不疑。
顧及遊離要挾自己,置之死地要締結一個承諾,關於承諾的內容,無暇興趣去關注,抬身看了看手腕的印記,立了一個不能違背的誓言。
總而言之,不能再找遊離,和他所愛之人的麻煩,至少一次。
‘哼,七竅玲瓏!’想象著遊離的樣子,啐恨。審時度勢,讓自己立了一個不能違背的盟誓之約,總有一天會用得恰到好處的時候。
合上雙眸,幽怨地品會。
從此之後,魔者痛改前非,再也不輕易拋頭露面,鍛鍊一種更苛刻的心性,明白只擁有一身上限加持,並不能在這個風譎雲詭的環境中,為自己增多優勢。
遊離的表現是一種懲訓,覆舟之戒,為自己狂妄買了一次血單,鐫骨銘心。
同時,加快節奏,倍道而進,魔君幸臨山海天下,年該歲月,轟轟烈烈的大運作有序展開,乾脆將破曉名號佔為己用,掩人耳目。
找尋到日落城逃亡的一波族人,重建聯盟,授起爵位身號,大肆侵佔各山脈部落,收刮物質,屢屢重創人類都城,小崑崙城紅袍軍團。
搶奪的物質順著長江西流,運送至豐沮玉門山腳下。
魔者決意效仿崑崙山,扶持人類,在豐沮玉門山下建立一個地下宮殿,專收編各部族,授其精銳械甲,圈養生猛地獸,打造一隻蠻力軍團,日後為魔族效力,大徵四方,取名‘日隕城!’
另一邊。
第二日。
遊離屠盡了破曉眾門人,解決了魔者,戳盡其銳,盡顯神通本事。
來到一處地窟前,答應了遊煙護送返崑崙山,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