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殺過你一次了。”很平靜,很唐突,聞著話眾人鬆了眉頭,雲霓之望。
“下一次如果再讓我見到你,就是以崑崙城的名義,絕不會是今天煽情地導了這麼久。”息事寧人,遊煙報以苦笑,一解眉愁。
遊離沉了眉頭,有點意外,將臣用一種複雜的態度在審視自己,審視當下,乾脆掉頭,侍從收了卦色,冒冒失失,誰也不願同室操戈,收兵解甲,等候歸途。
一幕小動靜穿插進。
兩個幼兒扯拉著不願上方舟,哭哭啼啼朝向贛巨人夫婦,聲聲不捨。
這段淵源還得從遊離率領眾殘部,日落聯盟攪了黃河祭說起,魔族指引的贛巨人一路從西海岸前進,埋伏至搏獸山南岸。
一經戰亂,介入紛爭,一對贛巨人夫婦,生子被魔者獻祭給了先祖,魂牽夢縈,撞見遊煙攜子祭祀黃河,念之親切,便擄了二子,南渡離去。
一波三折,遊離救下二子,一來二去,贛巨人的體貼讓兩個幼兒漸生依賴,一聞母子即將要搭乘豎沙方舟北返崑崙山,天真的幼兒自然想到了贛人。
這一廂視如己出的兩個大塊頭,也是難捨難分,場面一度小亂,小男孩乾脆臥倒地,胡攪蠻纏。
遊煙是愛溺之人,更束手無策,服侍將臣的親信踩著飛劍下了方舟,一番問詢。
兩個幼兒承有上閣血脈,縱使年紀小,意願也由不得在場眾道行高深的侍從左右,唯獨遊煙和將臣可以對其發號施令。
遊煙溫和之人,對二子沒嚴厲過,這幾日與贛巨人相聚,通曉情誼,也是糾結,小兒子撲在遊離身後的贛巨人腕上,放聲大嚎,好不傷心。
女贛巨人感同身受,夫妻兩蹲低身,不捨地抹小男孩的頭。
將臣杵在方舟船頭,遙望地面,聽取侍從通報,莫名其妙,看多眾人幾眼,瞧著遊離不放,琢磨片刻,朝侍從嘀咕幾聲,回身掩了身影,領話的踩著飛劍,正兒八經;
“公爵授令,如若宮主不能管服小爵,可留滯一部分人隨同宮主,護返崑崙山。”瞧了一眼小男孩,他哭啼地探過腦袋來,要聽清楚話。
“哎...”遊煙嘆口氣,眉色愁結。
這等行程,千山萬水,相隔著崑崙山還遙遠著呢,如若放任家子頑劣,千里迢迢幾個日夜也說不準,再三猶豫。
“只怕是很難一時分離他們!”遊離收了卦色,遠處方舟隱隱在動,離去近矣。
決意地看向小男孩,小傢伙端倪出什麼來,更往贛巨人背後鑽,絕不妥協。
“他們在一起的時日久了,多了份感情,且眼下這對贛巨人因為護二子,被逐離了族群,無可去處,日落城已熄,或許在日後,他們能保護月兒和昊兒,你只需秘密地安置他們在崑崙山外,絕不可涉足半寸領地,否則禍及生事。”遊離道,搭手翹首。
‘也罷!’遊煙嘆口氣,妥協贛巨人夫婦與二子之間的親暱,同意這檔事。
侍從稟覆了遊煙的決意,飛下來一批人,將臣留置予遊煙,護返崑崙山。
遊離望著方舟馳去,見到將臣的這一日等得太久了,而期待的結果都令諸人滿意,兄弟冰釋前嫌,歸還了族人頭首,客氣地約定下一次面見之時,便以罪名擒拿,絕不姑息。
望著曾經與自身名號,血統牽連的豎沙圖騰,迎風消逝,隱入雲霄,回身瞧向遊煙,斂默道;
“此去崑崙城還千里迢迢,眼下日落城覆滅,崑崙山凱旋,魔族偶變投隙,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你尚且在山窟裡等我一日,我把手頭的事情匆匆放下後,送你北上崑崙山。”情至意切,秉節持重。
將臣安排下來的眾侍從規矩地盼著遊煙,她點了點頭。
另一邊。
自小侯爵,大夏御牧帶領崑崙軍水淹日落城,清剿殘部時遭偷襲,魔者以一身雷電將密匝的箭雨劈落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