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兒迎駕來遲,公爵饒恕!”小爵爺迎著公爵雙膝跪下,目觸到他顏面多道劍疤,慌得直叩首。
眾等皆臣服,偌大的鬥獸場宛如陷進深淵一般寂靜,瞪著這突然一幕,瞠目結舌。
大夏公爵提著一口氣,奄奄一息,也終等到這一刻,揚眉吐氣。
可恨被幽禁的這數日,身心俱憊,此刻遷怒於四方殘部,有心無力,只得乾乾巴巴架勢,瞧見鬥於卓熊爬起身,嚥了咽東西。
一頭白猿獸戳立起身,張嚎,拗斷胸前碎箭,承有先民血統能力,每一個箭眼瘡口慢慢癒合,抖抖身,一地散落帶血翎箭,衝著懸浮方舟,這救駕陣容,醞釀怒色。
大公爵看了身前胞子一眼,撥出口沉重,授意什麼。
“公爵可有吩咐?”小爵爺見有所動靜,往前一步,公爵虛弱地眨了眨眼,再授意近些,再眨了眨眼,授意再近一些,直至貼近耳邊;
“一個都不要留。”貼著小爵爺的側臉,費盡氣力道,無精打采。
“是!”小爵爺恭諾,臉色鐵青。
“迎駕公爵回府!”啐著眾人,忙抬著權座連人避進方舟,再轉身瞧多遠處,正惱怒的鬥於卓熊,到口的獵物易主,怫然不悅,碾翻沙土奔來。
撲跳之時迎面一紀盾擊,劈頭蓋腦,催下地面,連翻帶滾。
一尊天兵模樣,手持巨盾的修仙者落地,單膝叩穩,下馬之威。
白猿獸起身,暴跳如雷,特別是方舟已經冉冉升空,仰天放嘯,瞧多時的眾部族聞聲,如夢驚喜。
“崑崙山進犯!”用著古種語言吼道,都看明白了架勢,推了圍席護欄,一呼百應。
部族人群湧進鬥獸場,穹頂處萬箭齊發,密集的長箭像是打在河面上,更何況這群異族身披盔甲,皮糙肉厚。
一去二來吞了鬥獸場上眾變身持盾的修仙將士,啃得片甲不留。
瞪著懸浮方舟已至穹頂,徒手翻牆,湧進暗道的被堵回來,各出口密不透風。
翻牆上穹頂的,嚎著跌落,一圈明燦燦的尖刀,佔據有利的地勢位置,攔殺每一個突破者,墜下鬥獸場,各出口和穹頂被封死,並伴隨拋進來一整塊一整塊巨巖,滾一圈,奪走一圈人,絡繹不絕。
恐懼在鬥於卓熊心中漫延,百忙中瞧見了觀樓閣那唯一一處暗道,回身看著族部吹個亮哨。
承駕著大夏公爵的方舟駛離了鬥獸場,這一整個平原方位,機關雷門,蜂房水渦。
一眾所有面見方舟執立大夏一族‘幽蛇’圖騰,都明白公爵已在方舟之上,皆單膝臥地,虔誠恭迎;“恭迎公爵!”浩浩蕩蕩,響徹整個日落城上空。
方舟遠遠隔開日落城,進入結界中,確保再無生事,小爵爺向公爵請揖,稟附接下來的要事,騎上巨鷹匆忙離開,看著塌陷的地下鬥獸城,圍剿的兵卒已出現崩裂,即刻施令。
令下,那一條臨時鑿通的河渠,從洛河引水灌入地下城,只差連線的河岸源頭,眾人一波輕鏟,河岸決堤。
東流的洛河原本水勢平緩,低窪處臨時河道一開,瞬間湧入,岸口坍塌。
洶湧的洛河水萬馬奔騰,湧進日落城鬥獸場,這一個足足容納萬千人的低窪地底。
更不可收拾,東流的水勢西走,牽連了伊水,匯並往平原灌溉,淹沒了新掘的河道,沖刷鬥獸場穹頂,塌陷的地表邊緣,沒有誰還能從邊緣口上突擊而出。
水勢淹沒半人高,顧己失彼,四面都是洶湧的瀑布景象,氣勢恢宏,水勢浸塌了巖壁,塌落一方,埋了一堆人,
呼喊的,掙扎的,衝擊聲,斷裂聲,應有盡有,攪翻了天...
已經到了命懸一線的地步,半天不見的鬥於卓熊和眾族人從內部打通了堵塞的各暗道,囤積的河水馬不停蹄,激流侵入,卷著人畜湧進各暗道裡,大浪淘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