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等扶了將臣,向遊煙作別,喚了飛劍,出了洞窟,星馳月朗往營地趕。
彼時,豎沙本部大軍營已徘擠得水洩不通,眾說紛紜,都在恐慌這一地凌亂,大主公和七星宿將侯去向。
見眾等歸來,將將臣往臥椅一放,拉緊了席帳,行兵佈陣,調兵遣將...
一道閃電自黃河南岸而起,一路潛過日落城,從眾黑風衣頭頂掠過,往北而去,咽嗚在萬里雲穹中,若隱若現。
“怎麼了?”背弓者靠前,眾人停駐在日落城以北,中部第六山脈,洛水北岸,都瞧住這一幕,遊離眉結擰得比焊釘還緊。
遠處山坡平原,日落城聚集所在,地下暗窟,緊挨洛水南岸,處在中部第六和第九山脈之間,屬於山海天地雷震卦位。
整個山丘平原在不安地震碩,沸沸揚揚,幾個脾性高亢的小嘍囉甚至提攜酒缸出了日落城,杵在平原上放聲高歌。
黃河祭一戰讓眾士氣大增,揚眉吐氣,加之鬥獸聖節馳臨,讓這幫心性粗狂的族群越感天恩,為所欲為。
唱囂著不知所云的部落曲調,高聲亢氣。急得背弓者一陣跺腳,大敵臨陣,如此暴露精準方位,引火自焚。
幾隻弓箭搭上弦,翎箭披著霜芒掠過,精準地中穿在每一個嘍囉的心臟上,沙裂的唱囂聲戛止。
正興致勃勃摸出洞淵的尾隨者措手不及,麻痺了醉意,瞧著地面幾個中箭身亡的同僚,沒有比死亡能讓腦袋清醒。
遂罵罵咧咧,刀劍棍棒即手,左探右瞧,一陣風色帶了山霧,蓋了眾人視線,越加詭異,後頭虎頭虎腦,不諳世事的嘍囉排擠地往前靠攏,待要拳腳大施。
精滑的領頭高伸雙臂,推阻眾人一步步退回洞淵中,重新蓋了石門。
“你給崑崙城那幫人的計劃是重新改了?”瞳力黑風衣上前,詢問道。
“不錯,距離開天還有幾個時辰,我們要重新擺置暗道。”遊離回覆。
“我能問一聲為什麼嗎?”再問。
“因為原來計劃中,我們還忽略了那個魔者,他在獻祭臺吃了敗仗,以我對他的瞭解,必然會懷恨於心,不會善罷甘休。”回身,瞧向崑崙山軍部所在,那道不尋常的閃電奔去。
“明日一戰,我猜測的不錯,精靈和玄陽宗二族,正御行著水路,長江西進,縹緲峰必然到了人類都城,切磋會和,浩蕩南下,也走水路,沿著洢水到達洛水,我們身腳下這條河岸。”
仰著天,遍觀星穹,臨近時刻,任何星宿換位都能引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所以日落城這一次是翁中之鱉?”背弓者插進話,流露些情緒,不明遊離親手將盟部陷進危難中,哪怕惱怒這幫殘部脾性,他多少有了些締結情節,遊離瞪過來,別緻安靜。
“黃河祭一戰的決議,本就已經把盟部往絕路上推,活在裡頭,‘暗指日落城內的眾殘部’那些脾性高亢的,以為這片山海天地,終於有了正面對抗崑崙山的聯盟,戳了孤城的銳氣,而實際這是一次飛蛾撲火。”
獨步向前,面向整個平原,依舊在不安地震碩,眾殘部在為幾個時辰後的鬥獸環節暖場,製造氣氛。
身後黑風衣對視一眼,頗具困惑。
“自締結聯盟那一日起,精兵操練,日養生息,雄心壯志是有,多少建立在我妻子被殺,復仇的情焰上,直到這股激烈慢慢被歲月平復,再稍以擬比,就明白了哪一天帶著聯盟北上崑崙,那一天之後的不久,聯盟也將被屠滅。”回身看向眾人,愛莫能助。
“這片山海天地迄今為止,崑崙山獨天得後,絕對統治,各封臣盟部。而操兵演練眾殘部,只是為了拼拼一時刀刃上的功夫,不是長久生計,眾部要復仇,我幾經推遲,揮師北上,傾盡所有,維護破曉名望,眾部凱旋,揚眉吐氣,殊不知命數已盡,我也無力迴天。”語重心長。
“加之魔族無處自來,節外生變,更加劇了崑崙山這一次的決心,必然要徹底地滅了日落城,乾乾淨淨,再清算豐沮玉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