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先去吧!”遊離止了腳步,示意幾個黑風衣離開,獨留三人其身,心事重重,看向漆黑的地下鬥獸場。
殘部各族派遣了勇士在清理碎石瓦礫,為兩日後的競技準備,通入口運來一個個大鐵籠覆蓋著黑篷布,裡頭關押著某些不知名野獸,作為競技角逐,沒有什麼能比用蠻力來對抗,讓鮮血淋漓來刺激這幫好鬥種族的感官。
“有他的訊息嗎?”走過暗階梯,四人出現在一處山坡口,看著平原一望無際,蒼茫翠綠,負責偵查的獵鷹來回翱翔,遠處狩獵歸來的炊事兵彎彎曲曲地繞過山岩,向著既定的行徑前進。
“還不見他的蹤影,幾日了!”另一個回覆道。
“他如此大動干戈地在黃河祭上召喚出上古魔君的身像,偶變投隙,世人還真的以為是魔族幸臨,魔君崛起。”另一個分析道,畫風一轉;
“可這又是為何,上古的戰事已經消逝幾百年,縱使如此大動干戈地宣張魔族幸臨,只是為信仰?憑他自己不可能成事...”琢磨道,幾分蹊蹺。
“對於加入破曉的成員,我從來不計較身份和來路,只要有一技之長,爐火純青,懷著一樣憎恨崑崙山統治,便可加入,這一個魔族的身份同樣不例外,如此安安分分地服從‘破曉’的安排十餘載,最近行跡蹊蹺,先是在黃河祭釋放了魔君身像,這個不在既定的計劃之中,掩人耳目,從黃河祭之後便銷聲匿跡。”
遊離徘徊向蒼穹浮雲,猜測它下一秒會幻化什麼形狀,任何不起眼的蹊蹺,又或者忽視的細節,隨時都能點燃一場災難。
“他在建立新組織?鬥於卓熊會是他的人!”隨從猜測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遊離吐一聲,洩出口沉重。
要長期領導這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殘部勇士不是件易事,各個族群的習俗信仰不同,圈地立界,各自遺傳的品性如出一轍。
相互鄙夷,傲慢不遜,不管如何頒佈和訓練,幾乎只有齊聚在鬥獸場,看著身腳下勇士在競技猛獸的時候才會和諧,才會戳力同心。
遙遠的祖傳訓志,各種奇異的遺傳文化在阻礙著凝結,在遊離看來,這些各方習俗和種族排斥的傲性,遠比要端掉崑崙山還要困難。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他還不至於愚昧到利用鬥於卓熊領導下的眾殘部去挖掘崑崙山,如此會算計的人,他在醞釀著更驚人的計劃!”
遊離道,轉過身來,靠近通道口,用他那雙深邃仔細凝視,彷彿有人在偷聽一般。
“在找尋那兩個孩童的時候,我潛入了贛巨人部落,原本以為他們只想將小孩當做食物,雖道巨人並不是要食物,而是悼念情義,把孩童視若己生,一心只要呵護,於是道出了實情。”
述說著回憶的一幕。
“我們的孩子被抓去獻祭給諸神了。”女巨人抿了抿眼鼻嘴,看了遊離一眼,抬起手指輕輕撫摸碰熟睡的兩個孩童,遲緩說道。
遊離把風帽稍稍拉低,現出臉部上一道劍疤,突然異常好奇。
“一個像你一樣,披著黑,他是魔族,諸神的侍從,你們味道不對,抓走了孩子和一些族人,獻祭給先祖和諸神。”男巨人道,也是一臉落寞,掛滿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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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贛巨人,諸神的侍從,獻祭?”聽著不能明白。
“也就是說,他在使用某種魔巫之術,將活物獻祭給在另一處苟且的靈魂!”擁有瞳力的北荒族人道,猜出幾分。
“不錯,情況遠遠不只這麼簡單!”遊離回憶起那一個獻祭的結界裡,無數錚錚白骨浸泡在池水中,祭祀臺上豎立幾根柱子,中間一個石像人身,一個上古的靈魂在蠢蠢欲動。
“數斯...”一隻黑鳥打破幾人洽談,都抬起頭來,只見它徑直飛到遊離的肩膀上,抖動著尖喙,開始喃喃要說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