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小傢伙!”蟲尾巴伸了伸手指,溫柔地觸控九尾狐獸,這是他最愛的靈寵,一討乖巧。
轉而看向遊離留與的黑數斯,吹口罡氣,引誘著出了山海畫卷,停在手臂,想到一日前與遊離分別時的情景。
“非常好!你可以走了,如果再有什麼事情,可以放出我留給你黑‘數斯鳥’作為通訊聯絡,你可以走了蟲尾巴!”說罷便化作一縷黑煞,消失在曠無人煙的寂林間。
更加確定遊離是唯一一個能對付得了這個魔族人,便切齒拊心,向來不曾待見過如此蠻理之人。
人情在蟲尾巴的眼中,永遠是一場交易。
更不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交易買賣這東西完全要自由和尊重,魔族人一遭,牴觸底線,行兇撒潑,種種劣行...恨得咬牙切齒。
‘聽著遊離,我碰見了一個魔族人,身著‘破曉’風衣,他知道我們分別前的談話,恰好遊煙無意經過,他急於離開,想必是追捕遊煙而去,他讓我在崑崙城釋放兇獸檮杌的夢魘,還談到魔君幸臨謬論事,我猜遊煙有難,務必除掉這人。’
最後幾字是挺著牙關在說,把這一番訴說透過某個結印,放進黑數斯鳥眼中,驅趕離去,迷失在幽靜山嶺間。
“哼!”揚眉吐氣啐了一口,不滿魔族人口蜜腹劍,大義凜然。
本能地感發身為修仙一族身份,面對一個泥古非今,幾乎破滅的種族還依然大放厥詞,聲聲援討魔族崛起,重重利好關係,實在可笑。
精明的蟲尾巴時刻都在審時度勢,從不考慮遙遠的事情,不管當前處境會導向未來,何種可能變化,腳下身前的現象就是一切。
那怕遊離攪亂一個黃河祭算什麼,建起一個日落城算什麼,‘破曉’名號和破壞力再強盛又如何,明明白白地比較。
都城崑崙山擁有的資源和實力,依然不受質疑地擺在那裡,這是不可撼搖的事。
便重新化作老鼠模樣,如釋重負,哼著歌謠,遊走在山嶺間,完全將晚上這一遭拋到九霄雲後。
魔族人打聽得知趕路的女身是建立‘破曉’之首,屠遍家門的‘豎沙遊離’親妹妹,又暗處偷聽得遊離讓蟲尾巴北上找到她,告訴她孩子留在日落城,那麼...
他嘴角擰出一絲冷笑,彷彿又興了個陰謀,急急和蟲尾巴作別,不忘施壓,化作一縷黑煞緊追其後。
一會功夫便看見了駕馭飛劍星馳在夜空的女人身,揹負包裹,猙豹圖紋袍服,崑崙城上閣族人。
‘那麼是嫁給了‘居瑤一族’,琢磨這一身打扮,自言自語,加快了腳步,遊穿幽林間,靜而仰視。
推倒幾株林木,弄出點蹊蹺來,讓她發覺異常。
“誰在那裡!”遊煙急剎了飛劍,謹慎地看著身腳下的幽林,黑煞盪漾開,安靜如初。
警覺是一個修仙之人,最基本的判斷修為,無論後面佯裝得再自然,終是掩蓋不住,何況如此大搖大擺地撥弄動靜,絕非尋常。
遊煙在警惕林木間每一寸間隔,有東西在移動。
蒼樹後,一個黑身影緊貼而立,抬了抬黑風帽,一雙鬼火眼,一身紫幽黑煞,擰出笑意來,欲要再挑逗一翻,突然放笑,化作黑煞穿梭在各個位置,探出頭來。
“到底誰在那裡!”急得遊煙兢兢業業,開了百花三瓣蓮眼,周身清風明氣,長劍著手,四處提防,預判著邪物突然竄出。
身腳下的山霧盤旋作勢,成了風雲漩渦,吸附著四周圍移動物體,包括踩踏飛劍的雲煙,衣著,披髮隨風附和,拉扯著往漩渦中墜入,越發急促。
奈何自身就不是鬥技之人,修仙天賦也不高,更不曾見過這一風雲肆虐的場面,心慌意亂。
情急之下劈下一劍,抽刀斷水,毫無波瀾。
更催得腳下漩渦加劇變化,催急得連眼睛都睜不開時,一個黑風衣漩渦流穿出,悄無聲息停滯遊煙身前,身輕如燕。
等著她好不容易開啟眼角看清楚眼前人時,在驚訝和恐懼一瞬間,一張血盆大口,張挺著一口尖獠牙扒了過來...
“啊...”一陣女聲,淒厲地響徹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