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院長看得出來丘餘有所隱瞞,但他沒有繼續問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笑了笑道:“不死就好,不死就好。”
重複了兩遍這四個字,周院長再次轉身離開。
丘餘伸手觸碰了一下方解身上的肌肉,發現方解的身體堅硬如鐵。但這種堅硬正在逐漸消失,大約三十秒鐘之後恢復了正常。
……
……
“那是……什麼?”
躺在床上的方解睡的很深,呼吸勻稱。坐在他身邊的丘餘忍不住看了沉傾扇一眼後問道。她只是覺得,沉傾扇也許知道真相。
但沉傾扇也只是搖了搖頭,眼神迷茫。
她在心裡想著,或許大犬和沐小腰應該知道什麼吧。她當初因為還很小,並不是保護方解隊伍中的核心人物。後來她漸漸成為指揮者,是因為她的修為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突飛猛進,超越了所有人。
她記得那個時候大犬身上總是揹著一個劍匣,而沐小腰脖子上吊著一個錦囊。
再次相見的時候,大犬的劍匣沒了,沐小腰的錦囊也沒了。她沒有去問發生了什麼,但她確信所有保護方解的人中只有沐小腰和大犬知道的最多。現在沐小腰身在西北草原,不知道有沒有返回。大犬去了江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丘餘見沉傾扇沒有回答,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我沒有見過那些東西,但依稀可以猜到一些。”
“那是什麼?”
沉傾扇下意識的問。
“在大隋西南,有許多尚未開化的野蠻部族。我聽說有些住在森林最深處的部族,擅長用毒蠱控制誤入他們領地的生人。被毒蠱控制的人會變成行屍走肉,完全聽命於施法者,哪怕讓他們自殺也不會有一點反抗。曾經有擅長使用毒蠱的部族法師走出叢林離開部落,但被視為妖邪,都被江湖上的俠客殺了。”
丘餘嘆了口氣道:“我在想,方解吐出來的那些蟲子是不是就是毒蠱?”
“你是說,方解被人種了蠱毒?”
沉傾扇問。
“你也聽說過?”
丘餘問道。
沉傾扇微微點了點頭道:“我是南燕人……聽過一些關於毒蠱的事。我聽過的和你剛才說的大意上差不多,被種了蠱的人會變成行屍走肉。可方解這些年似乎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吃飯喝水行事說話如常人一樣。”
丘餘搖頭:“你是他身邊人尚且不知,我很難從那些東西上推測出什麼。或許是什麼東西壓制了蠱毒,沒有發作。又或許是他自己的體質很特殊,以至於毒蠱無法控制他,最終被他身體裡的力量逼了出來。”
沉傾扇道:“方解說過,在樊固的時候忠親王楊奇不知道對他用了什麼手段,自那之後他的身體才逐漸有了改變。是不是忠親王以修為之力,壓制了蠱毒?”
“或許吧……”
丘餘嘆道:“忠親王的修為據說高到讓人仰望的地步,若真的是他發現了方解身體裡的不妥而施法壓制,倒也可以解釋。可為什麼,他不直接將那些東西清理掉?難道以忠親王的修為,也無法做到?”
“可這又不通了……”
她皺眉道:“若是連忠親王都束手無策,方解怎麼會自己把它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