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方解,剛才我們來的時候遇到你的朋友了。”
“誰?”
“崔略商”
“啊?在哪兒?”
方解連忙問道。
“這會兒估計已經出了長安城了,獨自一人騎馬出城的,這會兒你再追只怕也追不上了。我和他聊了兩句,說起你受傷的事。看得出來他挺擔心你,或許是因為被演武院除名的事還有些想不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不去看你了。我知道他那樣世家出身的人心裡都有驕傲,應該是覺著臉面上過不去才不去看你的。”
方解點了點頭,想起那個老實忠厚的傢伙心裡有些發澀。
“他說他回去之後打算走些門路,就算進不去演武院也要進入軍中。估摸著心裡堵著那塊大石頭,若是不爭口氣回來他解不開那個結了。”
張狂有些感慨的說道。
“他那個性子,遇到些挫折或許不是什麼太壞的事。”
方解嘆了口氣,他進長安城之前擔心的是自己的前途,卻從來沒有想過崔略商會進不了演武院。現在他考進了演武院,而崔略商卻被除名,這樣的結果確實出人意料,或是換了方解是崔略商只怕心裡也不會好受。
四個人說起那天遇到的老僧,莫洗刀篤定認為那就是佛宗來人。方解不想騙自己朋友,但卻不得不說了謊話。他說那是一個冒充佛宗之人試圖行刺陛下的傢伙,不是東楚的人就是商國餘孽。
莫洗刀想了想道:“這倒是也有可能,我去過東楚,知道東楚的人表面看起來對大隋服服帖帖,實則對大隋滿是敵意。雖然沒到過南疆,但想來商國那些餘孽必然也是如此。”
方解心說你要是楚國人商國人,自己家被大隋搶去了三分之二你也得恨。
方解對莫洗刀說了謊,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純粹為朝廷考慮方解說不得也會跟著莫洗刀說,但那兩個佛宗的人都涉及到了他。為了自己,他不得不說謊。一想到這裡,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老僧當時的樣子。
自己劈出那一刀的時候,老僧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他低聲說的那句話方解沒有聽清,但昏迷之前卻看到了那老僧臉上釋然的表情。方解甚至有一種錯覺,自己沒死,是那個老僧故意手下留情。
可這就沒了道理,一點道理也沒有。
張狂沉默了一會兒壓低聲音問方解:“我聽說,朝廷或許要對外用兵了,只是不知道要對哪兒開戰,如今能打的地方已經不多,南燕和東楚苟延殘喘,每年向大隋進獻的貢品就壓的他們喘不過來氣。打下來,似乎還不如留著他們每年交一大筆銀子上來。難道是北蠻?”
他是北疆安原城邊軍,跟北蠻人打了半輩子交道,自然希望大隋對北蠻出兵。
“沒聽說”
方解心裡一緊,心說訊息怎麼會洩露?
謝扶搖臉色也微微一變,想了想說道:“如果朝廷真要對外動兵,這演武院我不進了也罷。”
“為什麼?”
方解問。
謝扶搖道:“演武院三年,不如對外一戰。”
方解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在演武院要擠進三甲,畢業的時候才能混到五品軍職,如果對外有戰爭的話,往軍中塞些銀子,哪怕從小小的伍長,什長做起,只要有真本事敢拼敢殺,謝扶搖這樣的人不難出頭。一場大戰下來,只要不死,五品的軍職還是不難到手的。
就在方解他們三個因為謝扶搖的話有些感慨的時候,忽然從外面走進來一個錦衣小太監,先是眼神高傲的掃了屋子裡一眼,發現方解他們立刻往這邊走過來。
“方公子,可算找著您了,快走吧,隨咱家去暢春園,陛下等著您呢。”
來的人,是方解認識的那個小太監木三。
“什麼事這麼急?”
方解起身問道。
木三一怔,詫異的問道:“怎麼您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您……九門優異,可是咱們大隋立國以來第二個拿到這個成績的人。也是自太宗皇帝到現在這一百年來的第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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