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陳羽拱手:“總督辦大人若是如此,就是折煞了我。”
“哈哈,別跟我客套。”秦麟站起身:“走吧,這裡已經沒我們什麼事情了,先回麗州城,只等兩日之後,再來找趙闊明。”
“是。”
陳羽跟隨在秦麟身後離開營地。
…
被包圍了整整一個月,對趙闊明來說,這無疑是煎熬,對趙氏全族來說,也同樣是煎熬。只不過,煎熬尚且能忍,可人死了卻不能發喪,才是最大的折辱。
趙峪一身白衣,額頭上扎著白布條,站在珊杏林的一處崖口上,這裡是唯一能隱隱看見珊杏林山下秦軍營地的地方。
他咬牙切齒的眺望,眉頭皺成了“川”字型。
“秦麟,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趙峪見到趙嶺的屍首之時,腦海中就不斷迴響著要殺死秦麟的聲音。即便趙氏商族無法獲得秦氏殺害趙嶺的直接證據,但用膝蓋想想,也能肯定趙嶺定是死於秦氏之手。
眼下,武族已是背叛了趙氏,趙氏之內盡是商賈。這對原本的商族而言是好事,可對此時的趙峪來說,卻極其糟糕。
因為,他希望秦麟能查出趙氏迫害其他商賈氏族的證據。
只有秦麟查出證據,趙闊明才會迫不得已的宣佈趙氏恢復武道身份。
如此,趙峪就能號令珊杏林六萬修武者向秦軍發起進攻,衝出包圍圈,而後趙峪才能向整個麗州境內的所有趙氏修武者發出命令,合兵二十萬毀滅秦氏。
“秦麟,我一定要殺了你。”趙峪忍不得咆哮。
而此時,家僕匆忙忙的來到崖口,拱手道:“公子,秦麟要進珊杏林了。”
“好。”趙峪低沉一聲。
隨即,他轉身走向山莊,來到了前堂。
前來彙報秦麟進林訊息的修武者已是退下。秦麟此番算是客氣,讓守衛在珊杏林中的修武者們先來通報趙闊明,而非像上次以“清查”之名強行闖進來。
趙闊明坐在正位上,臉色蒼白。
想來,趙闊明是真沒有預料到自己白髮人送黑髮人,竟是送別了自己的孫子。
他穿著白色的衣袍,口中唸誦著什麼。
而在前堂內唸誦的人不少,此時前堂已經被改成了靈堂,趙嶺的棺材就排在前堂的正中央。
唸誦的人們看見趙峪來了,不由畏懼幾分。
因為這兩三日以來,趙峪的脾氣變得極其暴戾,好似隨時隨地都能抓過家僕的衣領,給予一頓暴打。
趙峪的脾氣確實是不好,但現在,他可沒心思打人發洩,他來到前堂,坐到一旁的位子上,只等著秦麟而來。
約莫半個時辰,秦麟來了。
秦麟隻身前來,穿得一身大紅色的袍子,與山莊內一片掛白顯得格格不入,甚至是扎眼。
趙峪坐在位子上,原本還是忍著情緒想等秦麟與趙闊明鬧掰之後再說話,但此時見得秦麟的紅袍,忍不得站起身,咆哮出三個字“滾出去”。
秦麟瞥眼看著他,嘴角淡淡一笑,頗具藐視之意。
“在這山莊內,趙峪公子可沒資格讓本督辦離開。”秦麟言道。
坐在正位上的趙闊明也是忍不得,言道:“他沒資格,那老夫呢!秦麟,你未免欺人太甚,竟是敢如此羞辱我趙氏!”
人家辦喪事,你穿一身紅,著實是踩在人家腦袋頂上羞辱人家。
秦麟笑起聲:“趙闊明,你現在也沒資格讓我離開,這山莊已經不屬於你們趙氏一族。”
聽此,趙闊明瞪大眼珠子。
隨即就聽“咔嚓”一聲,趙闊明手邊的茶杯茶壺已是全部摔在了地上,驚的靈堂內唸誦的趙氏親族們都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