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秦麟對面椅子上的趙峪也發出了冷笑。
“你們秦氏赫然包圍我趙氏珊杏林,還敢說自己不是蠻狠,簡直可笑到了極點。”趙峪說。
秦麟擺擺手:“我也是真拿你們趙氏沒辦法,不得已才封鎖了你們,可你們能怎麼辦?大軍在我手
裡,我要兵團在哪裡紮營,他們就會在哪裡紮營,甚至是你們趙氏旗下的錢莊、綢緞莊、糧莊…只要我一句話,大軍都可以去紮營,並保證沒有人敢到你們趙氏商鋪裡買東西。”
“野蠻,蠻狠!”趙峪發怒。
秦麟嬉笑著表情,斜靠在太師椅上:“罵吧,隨意你怎麼罵,反正我是總督辦,我掌握兵權,你們再怎麼罵也改變不了事實。”
“秦麟!”趙峪有一股衝動,想衝上前狠狠的抽秦麟一巴掌。
然,趙闊明是不會允許趙峪這樣做。
趙闊明冷冷看著秦麟,開口道:“秦麟,你以為你這樣逼迫我們,我們就會跟你動武嗎?我們是商賈之族,且還是麗州眾商賈之首,你若真敢弄權欺壓於我趙氏商賈,只怕,麗州其他商賈之族也不能容你。”
趙闊明是要挑明一點――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眼下秦麟的做法,在其他商賈氏族眼裡就如同是在吞沒趙氏產業。換而言之,今日是趙氏被吞,明日,就會有其他商賈之族被秦氏吞沒產業。
唇亡齒寒,趙闊明就是要告訴秦麟,只要他們趙氏是商賈,秦氏就無可奈何。
但秦麟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商賈之族,無非就是有些錢財,可這世道,終歸是以武為尊。”
“莽夫!”趙闊明道。
秦麟搖搖頭:“罷了,不與你們說這些,我今日來,就是為監督你們遷族離開麗州。”
說著,秦麟補充一句:“當然,你們的產業都可以帶走,你們旗下的所有商鋪,我統統以市價收購,絕不會讓你們吃虧。”
“哈哈,市價收購我們趙氏的產業?秦麟,你想得也太美了吧,我們趙氏經營千年,豈是你說要收購,就能收購的?”
“你們沒得選,要嘛被我收購,要嘛,我讓你們無法開張。”秦麟道。
“你憑什麼不讓我們開張,就憑你手中的霸權?”趙闊明冷眼。
秦麟斜過身子,“就憑‘清查’二字。”
“清查?我們趙氏做的可都是乾淨的營生,有沒有開賭館青樓,真不知秦大總督辦要清查我們趙氏什麼?”趙闊明不以為然的態度。
他知道,秦麟是要給他欲加之罪,但他硬氣,不怵秦麟。
然而,秦麟這一回還真沒有給他欲加之罪,而是確確實實的罪證。
只聽秦麟道:“我要清查你們趙氏惡意哄抬物價之罪。”
“什麼?”趙闊明緊張了幾分。
秦麟淡淡道:“我們隨便說一樣,一匹紅紗,在昌州城是十銀,在瀾州城是十二銀,哪怕是西錦州也只要十三銀,而在麗州,一匹紅紗竟是賣到了三十八銀,而且還是壓箱底最劣質的一等。”
“這又如何?昌州也好,瀾州也罷,更別說西錦州,那都是商路發達,物資豐盈之地,而麗州地處偏遠,且環山封閉,一匹紅紗從外面運送進來,一路上需要商隊鏢隊運送,成本高昂,我趙氏賣三十
八銀一匹,有何不對?”
趙闊明硬氣。
秦麟笑了笑:“呵呵,你別扯這個蛋,論地處偏遠,麗州可比高原州要好得許多,可在高原州,一匹紅紗也不過是二十五銀。”
秦麟盯著趙闊明,顯然是有所準備的,他繼續道:“另外,既然運送成本昂貴,為何不在麗州境內開設紡織坊?據我所知,似乎早就有商賈之族打算在麗州境內開設紡織坊,但因觸及了你們趙氏的利益,被你們趙氏擠兌的家破人亡,如今只能在村莊裡織些粗糙的布料來為生。”
“胡說,胡說八道。”趙闊明怒聲。
此事,確實是秦麟胡說八道瞎編的,只不過,這編的也不是完全沒有影子。趙氏在過去千年時間裡,為了壟斷麗州商貿,確實迫害了不少商家氏族。
現如今還能在麗州境內行商的商賈,要嘛是趙氏的門徒,要嘛就是靠趙氏吃飯,利潤大頭都在趙氏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