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烏整個人都精神了。
他萬萬沒想過,秦麟居然把一切罪責都推到了陳河宇身上。如果死一個陳河宇能平息這場戰事,還能讓他保留麗州之主的位子,更能護住他榮氏一族不亡…榮烏還是很願意裝這個糊塗。
他對著秦麟說:“此事,真是那陳河宇在背後挑唆?此事真是誤會?”
“當然,肯定是誤會。”秦麟言道。
常得寶接過話說:“州主大人,您細想,在麗州境內最強的氏族,無非就是州主您的榮氏、陳河宇的陳氏還有我們秦氏,若是我們榮秦兩族在此戰中消耗,那陳氏不就是坐收漁翁之利嗎?”
簡直沒有比這更加“欲加之罪”了。
榮烏此番集合十二萬大軍裡面,佔有四萬是陳氏培養出來的兵士。換而言之,陳氏也是傾盡了全力,還談什麼坐收漁翁之利?
只不過,總要有人為這場戰鬥買單,而陳河宇是最佳的人選。
榮烏漸漸明白了秦氏的意圖。
很顯然,秦氏沒打算把他從州主的位子上拉下來,無非是要他對戰爭負責任,哪怕是隨便找一個人來定罪都行。
榮烏順坡下驢,應了秦麟的意思。
秦麟笑了笑,言道:“州主大人果然是明察秋毫,這樣,明日我就派人護送州主大人,還有榮氏的兩位貴公子返回麗州,到時候,且看州主大人揭穿陳河宇的嘴臉,將他廢去。”
“好,本州主定是讓陳氏滅門。”榮烏還能怎麼辦,命在秦麟手裡,只能按秦麟的意思辦。
然,秦麟搖搖頭:“陳氏滅亡就不必了吧,畢竟,陳氏還是忠義的,只不過是陳河宇心思歪了些,廢了他就是,至於陳氏家主之位的話,我倒覺得可以傳授於陳羽。”
“陳羽…”榮烏神經一緊。
一聽到這個名字,榮烏心裡就恨的發慌。
原本和親計劃就是讓陳羽來刺殺秦麟,結果,陳羽還倒戈了,導致了榮氏這邊錯誤估算秦氏勢力。
對於陳羽這個叛徒,榮烏是打心底的想要弄死,但現在,陳羽已是秦氏的人,他無權處置秦氏。
嘆一口氣,榮烏又明白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命是可以保住,榮氏一族所有人都命也可以保住,不過就是淪為傀儡,苟且的活著。
秦麟湊上前,在榮烏耳邊言道:“榮州主,還望您切記不要再衝動行事了,你該知道,有些過錯真要追究起來,不是您一人的性命能承擔,哪怕是整個榮氏一族的性命,都不夠承擔。”
“秦麟…”榮烏咬牙切齒。
“今夜時候已晚,秦某已是為州主大人備好了廂房,還請州主下去休息吧,養足了精神,也好明日啟程回麗州。”秦麟道。
榮烏沒脾氣,也不能發脾氣,在秦軍的看押之下,被送到了當初榮器住過的庭院,軟禁了起來。
堂廳之內,秦氏眾人皆是歡喜的模樣。
此一戰勝利,秦氏已然問鼎麗州之巔,成為麗州地界上最強大的氏族。
林初語道:“雖然是墨跡了些,但能擒賊擒王,一口氣拿下麗州,還是過癮的很。”
“這也是多虧了常軍師的策略。”相較於其他人,春芬算是對常得寶策略瞭解最多的人。
畢竟,她是秦氏的臨時家主。
常得寶搖搖頭:“不敢,不敢,還是家主大人計無遺漏。”
秦麟笑而不語。
蘇環翹著二郎腿說:“其實按我看啊,還是麻煩了些,就應該直接廢了榮烏,何必再讓他繼續坐著州主的位子。”
林初語聽此,斜過眼:“你懂什麼。”
“我如何能不懂,無非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為了防著戰後各個氏族的亂局,我只不過是認為,榮氏於我們秦氏相戰,也不過是草草兩日就敗了,其他氏族若是於我們為敵,頂多不過半日功夫。”
“蘇環小姐此話說的沒錯。”常得寶點點頭:“經此戰,麗州各個氏族確實不敢再有與秦氏為敵的想法,哎…無非就是,他們不敢為敵,卻也不肯聽從罷了。”
“不聽就打到他們聽。”蘇環道。
“那得要有勞蘇環小姐日日夜夜守在那些氏族身邊,只要他們不聽話,就打,一直打。”常得寶拐著彎的告訴蘇環,什麼叫不現實。
蘇環其實都明白,只是自身修為已然到了武宗境,自覺,沒必要墨跡。
“我不跟你爭這些。”蘇環最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