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後。
陳府門前,一駕妝點奢華的馬車停下。
十名守在陳府門口的弟子見得趙嶺邁步走下馬車,不由驚得渾身顫抖一番。
陳氏弟子皆是土生土長於麗州。對於趙嶺,他們不陌生,甚至應該說是極有深刻記憶。
因為,趙嶺曾經來過陳府,而且還在陳府裡大鬧了一場。
趙氏不可得罪,這是麗州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榮氏也一直提防趙氏,所以任命陳氏來培訓狂戰士,以防止有朝一日與趙氏對決。
所以,陳氏族人身上扛著重責,他們是提防趙氏的第一前線。特別是在陳氏老家主陳工在世的時候。
陳工表面上對趙氏禮敬,但實則,從未看得起趙氏。
武道氏族強於商賈,這是天定的鐵律,所以陳工從不認為趙氏有資格在武道氏族面前囂張。
然,趙氏的囂張,誰能擋得住。
趙氏知道陳氏在培訓狂戰士,便是處處與陳氏為敵,兩族之間暗地裡較勁的事情不少,當然,較勁的結果永遠是陳氏慘敗。
但唯有一次,陳氏贏了。
那便是在陳羽十二歲那年,趙嶺登府,原本就是來耀武揚威一番,可沒想趙嶺見得陳羽容貌後,毫不客氣的與陳工提聘,而且還是聘陳羽回趙氏做妾。
沒錯,是聘回去做妾,而不是納!但其實也就是一個意思。
陳氏向來鬥不過趙氏,所以趙嶺自認為,搶下陳氏嫡女做妾沒有任何難度。然而,陳工一杆長槍立在趙嶺身前,以極其強硬的態度駁斥了趙嶺。
事後,趙嶺有心想借機滅了陳氏,卻被趙闊明攔阻。
趙闊明自詡商賈,而且還是那種一副熱善好施,儒商姿態的商賈。所以,在強搶女妾的事情上,他不同意趙嶺的想法,也就由此,趙嶺再沒有來過陳氏府院。
今日,他再來到此處,臉上囂張的神情依舊。
從馬車上邁步而下,他彷若是回到自己家一樣,很是自然的往府院之中走去。
跟隨在趙嶺身後的侍從手裡捧著一個木盒子,像是來送禮。
然,即便是來送禮,趙嶺也進不了陳府。
守衛陳府大門的十名弟子個個都是繃緊了神經,伸出手,攔阻趙嶺。
“沒有家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府院!”弟子有些顫抖說道。
趙嶺斜過眼:“找死嗎?”
“趙公子,昨日你們趙氏之人已是來鬧過,難道,還沒吃夠虧嗎?”弟子儘量鎮定。
趙嶺冷笑:“趙登算哪根蔥,他可不代表我們趙氏,他來鬧事,可我卻不是來鬧事。”
說著,趙嶺瞪了弟子一眼:“不過,如果你們非要攔我,那我也不介意鬧一鬧事情。”
“趙公子,總督辦大人還在府院裡,昨日趙登的下場您該見著了,勸您莫要惹總督辦大人生氣。”
昨日那些倒戈了趙登的陳氏族人已全部被收監,關押在大牢之中。
所以此時的陳府之內算得上是冷清,僅有不足兩百名陳氏弟子守護著偌大的府院。
趙嶺聽著弟子的話,心間思量幾分。
確實,昨日是鬧出過事情,趙登的下場也是慘不忍睹。
趙嶺雖是收不起與生俱來的囂張氣息,卻也知道好歹,便是退了一步,與弟子道:“那好吧,且當我是為趙登那忤逆之徒來賠禮道歉,你們去通報給總督辦,告訴他,我要見他,與他相談。”
弟子聽此,心間竟有一絲快感。
他們何時見過咄咄逼人的趙氏也有退讓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