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光不言語,即便他心裡對秦氏有氣憤,卻也知道,秦麟對他是高看了幾分。
馬伕和小廝,從級別上說,誰也沒比誰高等,都是幹雜貨的。
但在秦麟身邊當小廝,顯然不是一般人想當就能當得了。
只是,榮光不想和秦氏有什麼瓜葛,所以他內心抗拒。
“多謝秦大家主的美意,只怕我是勝任不得。”榮光語態冷漠,揮動馬鞭,驅馬繼續前行。
他問:“秦大家主還沒說,我們到底是要去哪裡?”
“就去珊杏林。”秦麟道。
戚狸坐在車架內與秦麟對望一眼,她嘆息,自言自語道:“不知好歹,活該遭兵士們欺負。”
“罷了,人各有志,不勉強。”秦麟說著,撩開窗簾看看。
馬車前行了有半個時辰,一條蜿蜒的白清江實在伴隨在側。
遠處,一座綠意蔥蔥的山林令人心曠神怡,秦麟問道:“那就是珊杏林了吧?”
“對,就是趙氏的珊杏林。”榮光說,而後又說:“秦大家主未免是心急了吧,這才來麗州第二天,就要巴結麗州第一首富。”
“呵呵,巴結?”秦麟淡淡一笑。
戚狸忍不得開口道:“榮光,注意你的語氣,你在這般無禮胡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哼。”榮光無懼,又說:“秦大家主若非為了巴結,為何還這般辛苦的來珊杏林,總不是來欣賞景色的吧。”
“你只管驅馬就好。”秦麟道。
榮光笑了笑,好似難得抓住一個可以嘲諷秦氏的機會,不願錯過。
他繼續言:“其實也沒什麼,先前州主大人也與趙氏交好,我們麗州是盆地,四面環山不通商路,也只有像趙氏這樣的商賈大族,才能把商路拓展到麗州之外,所以啊,但凡是要坐穩麗州的氏族,皆要跟趙氏打好關係,否則,商區虧空,賺不來錢。”
“你倒是很懂商政上的事情。”秦麟笑了笑。
“我不懂,全都是道聽途說,不過,趙氏的財力是全麗州人有目共睹的,說句不好聽的話,趙氏若想斷了我們榮氏,只要封了我們的商路即可,據說他們與驪山有藥材商貿往來,與西錦州的商賈大族們也有往來,若是州主大人真把趙氏得罪了,只怕州主之位難以坐穩。”
榮光絮絮叨叨的說著。
其實,他想表達的就一句話――即便你們秦氏現在把持麗州,卻也不代表你們在麗州已然無敵,趙氏的財力,足夠制衡於你們秦氏。
秦麟聽得出榮光的話外之音,笑了笑,不說話。
戚狸應聲一句:“榮光,你們榮氏得罪不起趙氏,可不代表我們秦氏得罪不起,我奉勸你講話注意一點,別以為我們聽不出你那點心思。”
“呵呵。”榮光冷笑。
戚狸道:“我們也不滿您,麗州城我們是看不上,所以不打算在城裡開府,我們現在看上了珊杏林,打算買下趙氏的山莊。”
“什麼?你們是在說笑嗎?”榮光冷笑的更強烈。
戚狸道:“我們可一點也沒說笑,別說是一個趙氏的珊杏林,哪怕是驪山…”
戚狸想很傲氣的說,驪山也能買下來。
可沒等她說出口,秦麟已是發出輕咳,阻止了她。
畢竟,驪山是買不下來的,就算是把世間全部的金銀財寶都堆起來,也不夠買下驪山。
“哪怕是驪山什麼?”榮光問。
“罷了,跟你這小小馬伕,沒什麼可說。”戚狸表露出不屑。
她是坐在車架內,榮光在車架外,兩個人誰也看不見誰,但兩個人的臉上,都是一樣的不屑模樣。
榮光繼續道:“別說我沒提醒你們,這珊杏林是趙氏一族的根,趙家之主當初置辦珊杏林時,全麗州的人都知道趙氏是要把珊杏林打造成趙氏生前生後的總營,所以,哪怕秦大家主有再多的錢,也絕不可能買得下珊杏林。”
“試試看吧,沒準,趙氏願意買呢。”秦麟說的漫不經心,其實心中也是想著,趙氏實在不買就算了,不就是一座山莊嗎。
然,秦麟這個隨意的想法很快就變得堅定起來,原因是馬車架到了珊杏林門前你,便是被趙家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