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璃雖然和季凌雲修得很玄妙的武功,但臨敵經驗少,這些武功尚且不能發揮十分之一,但此刻應急之下,她的身體在空一個兜轉,人已安全的站在了遠處。
看春璃如此著陸,那蠟黃臉的人目光如炬,“小娃娃,你是哪裡人啊?”
“前輩,我無意冒犯,我是不小心跌落下來的,夜深人靜,我怕。”春璃示弱,一面“膽戰心驚”的說,一面楚楚可憐的顫抖。
其實都是表演,死人才不可怕,可怕的是這等活死人。
“我知道了,你是不小心掉進來的,我是特地進來的,不過你的運氣好,哪裡的機關我都處理過了,但我就不好了啊。”那人坐在原地,感慨唏噓。
“前輩?”春璃發覺那人始終就那樣坐著,此刻她的瞳孔已適應了黑暗,能看清楚那人穿著一件黃袍,驀地看到此人黃袍加身,春璃比剛剛給還奇怪。
這裡是太廟,據說太廟附近有塔林,今晚黑黢黢的,春璃哪裡知道自己到哪裡了?此刻她只怕已過塔林,不小心進入了皇陵。
“您是太上皇?”春璃詫然。
“非也,我是個郎中,當年皇帝駕崩,據說帶走了幾本書,那是很要緊的,我怎麼能忍心讓這些鴻篇鉅著被埋葬,於是啊,我就到了這裡。”那老人指了指自己腳下,春璃一看,地上有不少竹簡。
那些竹簡顯然已被翻閱過無數次了,從磨損程度可見一斑,春璃隨手撿起來一塊,就晶石之光一看,發覺上鐫“熟麻黃加何首烏,可治白髮。”
一想是同道中人,春璃笑了笑,倒感覺此人可親了不少,“前輩原來也喜歡醫術?但這樣學習也未免太貧瘠了,如若能出去,先生您開一個醫館,以後因材施教,日日治病救人,那才好呢。”
春璃這麼一說,對方立即搶白,甚至於將一把竹簡丟了過來。
怒喝一聲:“你這小娃娃知道什麼,你竟教訓起我了?”
“不敢。”春璃慚愧的低頭,暗忖,此人在這地窖裡也不知生活了多歷年所,竟還能存活,真奇蹟。然而他一人在這裡畢竟孤苦無依,性情變得孤僻自不待言。
“小娃娃,你也喜歡醫術?”那人瞅了瞅春璃,春璃此刻可不敢搶答了,恢復了之前的矜持的穩重,緩慢的點點頭。
那人聽到這裡,問了幾個問題,大概是在考量春璃,春璃立即剖析那人的疑難雜症,說過了後那人滿意的點點頭,眼神竟是讚許的,“好,好,小娃娃很好啊。”
“如今我已老了,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天下也該是你們的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那老人問,春璃不敢胡言亂語,他知那人眼神很毒。
面對那鷹隼一般狠戾的眼,任何謊言都將無所遁形。春璃自報家門,那老人聽了後,點點頭,“我記住了,你既情願學習,我教你更多的本領,怎麼樣?”
季春璃本不情願和這人學習,但看此人似乎很欣賞自己,頓生孺慕,心道:如今來陶廟祭司,為期半個月呢,之十五天裡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恭聆教益。
如若此人果真技藝高超,豈非因禍得福,春璃又唯恐那人問自己要什麼,嘆息道:“只可我是個朝廷裡的小跟班,想要給您什麼幫助竟都不能。”
春璃伸手在衣袖中摸了摸,“這是前幾日一個皇子賞賜給我的夜明珠,您如若不嫌棄就權當是束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