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蕭祁煜問:“果真是應後的孩子嗎?”
“是!”伺候在應後身旁的嬤嬤親眼目睹這孩子是應後生出來的,當即點點頭,她握著托盤的手在止不住的顫動。
“處理掉!要快!萬不可讓乾坤殿那邊的人知道了。”這靈異的現實無疑是一記重拳,和可受不了這個。
那嬤嬤急忙舉著托盤離開了,但凡見過怪胎的人此刻無不兩股戰戰六神無主,但凡是屋子裡沒有見過怪胎的人都想要去看看。
蕭祁煜才往前走,就聽到了背後竊竊私議的議論聲,他急劇回頭,背後那群人頓時停止了聊天。
“誰還要聊,起來聲音大點兒聊。”蕭祁煜的眼刀掃視在了眾人頭頂,那眾人被這眼神一瞥,無不膽戰心驚,各個兒都恐懼的後退。
此刻蕭祁煜已進入了屋子,發覺春璃面如土色的在為應後請平安脈,知春璃已不小心看過了,唯恐春璃動胎氣,蕭祁煜湊近,聞聲細語:“娘娘怎麼樣?”
“受驚過度,只怕要一段時間才可恢復元氣。”春璃心頭的潮湧的漣漪已逐漸平靜了下來。
“那就好,需要吃藥嗎?”蕭祁煜看向應後。
春璃和蕭祁煜之間不分彼此,他們之間的秘密都是透明的,唯關於應後身份的秘密蕭祁煜不得而知,在她看來應後機會是害死淑妃的罪魁禍首,因了這個,多年來他對應後的關係都不鹹不淡。
此刻看應後昏迷不醒,他的態度更是降到了冰點。
他春水一般的眼神環顧了一下屋子,並沒有多做停留,春璃道:“壓驚的藥還是要吃,但娘娘如今失血過多外加身體脆弱,只怕情況有點危險。”
“那就,”蕭祁煜的手落在春璃的肩膀上,“盡人事,聽天命吧。”
季春璃點點頭,將手落在蕭祁煜的手背上,秋夜是那樣涼,但手和手聚合在一起卻又是那樣溫暖,一股源源不斷的舒服的氣流活躍在兩人肌膚之上,春璃安然起身,“我去開藥。”
飛龍走鳳,一張藥方已寫好了,壓驚之藥並沒有什麼複雜,這闔宮裡會開這藥的人比比皆是,春璃開好了藥方,叮囑人立即去煎藥,這才起身離開。
天逐漸的亮了,按理說一晚上沒有睡眠誰都比較疲敝,但現實是春璃看到了讓她觸目驚心的怪胎,因此嚇到了,瞌睡蟲早跑了個一乾二淨。
從鳳坤宮出來,春璃看了看東邊的天,秋高氣爽,已連續十來個秋老虎了,天總是明媚的,有玫瑰金色的雲朵,一圈一圈看起來美不勝收。
季春璃盯著天空凝望了會兒,發覺正因黎明的到來,所以這筆在黑暗中的殿宇看起來更暗淡無光,但迎來了黎明後,跳躍的光斑燦爛的躍動在屋子上,一簇一簇,一圈一圈,一點一點,一線一線,竟是美麗到不可思議。
蕭祁煜和春璃站在一起,兩人遺世獨立,似乎全世界的光和影都熄滅了,似乎他們已走到了權傾天下的盡頭,兩人並肩而立,春璃心頭忽然冒出了一種奇怪的念頭。
不知道怎麼搞的,她竟很喜歡這種奇異的君臨天下的感覺,儘管連她自己都明白這是流動的、虛無縹緲而抓不住的念頭。
“回去吧,不要胡思亂想。”蕭祁煜握著春璃的手,春璃條件反射一般想到了怪胎,那畸形的嬰兒讓人不寒而慄,一股子恐懼感從脊樑骨中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