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那本書上學到的一切今日可以學以致用,而他們的問題不要超過書本的範疇就好,春璃這麼一說,西牛國的鹿齒眼前一亮。親切的一笑,“你會說你早做什麼呢,不過也不算晚,那就你做翻譯。”
春璃含笑,說了一些感謝和道歉的話,態度很誠懇,交流的天衣無縫,那模樣兒就彷如她是他們之間的一份子似的。
看春璃已和人聊起來,蕭祁煜只感覺驚喜。
至於蕭子焱,他是做夢都想不到季春璃竟會這個。
而季春熙呢,全程默默無聞的跟在背後,她傻乎乎的眼始終粘在蕭子焱身上,她這笨蛋哪裡能看出來季春璃和蕭子焱的矛盾,蕭祁煜和蕭子焱之間無聲的對抗呢?
春璃和蕭祁煜帶了鹿齒進入乾坤殿內殿,內殿之中,嘉定皇帝聞聲已在太監的攙扶下坐直了身體,他看門口走進來幾個人,定了定神。
春璃含笑迎過去行禮,皇上儘管想要保證自己的風度,但一臉病態的他看起來偽裝的很失敗,春璃唯恐皇上精氣神跟不上,對鹿齒眨巴了一下眼,鹿齒也是知情識趣之人,點點頭退了出來。
出乾坤殿後,大家到水綠南薰殿去休息,春璃將娛賓的節目與酒水都送了過來,一切都按照東勝國的禮節來,春璃這翻譯官不但做的好,且還讓鹿齒很滿意。
他對春璃豎起大拇指,開心的笑了笑。
一天過去了,夜幕降臨春璃已累壞了,眾人陸陸續續從水綠南薰殿離開,春璃已走不動了,只感覺腳都不是自己的了,等每個人都走遠,春璃這才靠近了蕭祁煜。
“知你有千言萬語,回去說。”
今日春璃的表現可圈可點,她無意鋒芒畢露,但風頭卻蓋過了每個人,以至於脫穎而出,不少第一次見春璃的人都記住了她,而那些認識她的,也折服在了春璃那優雅而自信的談吐上。
晚風如泣如訴,蕭祁煜抱住了春璃,她看著蕭祁煜的側臉,只感覺美到驚心動魄,而蕭祁煜呢,自在的親吻了一下春璃的唇,兩人視線一交融,同時都欣慰的笑了。
這笑有點莫名。
但卻甜到讓舒服。
蕭祁煜抱著季春璃回了西宮,回去一看才發現春璃的足踝腫脹,隱隱約約有受傷的痕跡,蕭祁煜急忙喊遲美進來為春璃上藥,遲美看了看傷口,用冰片和一些藥混合起來做了藥膏,交給了蕭祁煜,而後無聲的離開。
她將那琺琅彩的盒子放在了他的手掌心,她的手指頭觸到了他的手掌心,那是一種奇異的感覺,麻癢極了,讓她竟有點不能自持。
從內殿出來,外面黑黢黢的,儘管一盞一盞燈都次第亮起來,但她還是不開心,尤其是在大家都熱熱鬧鬧的時候,她心情會比一般時候還難受。
看著那璀璨晶瑩的燈光耀目的閃爍著,卻沒有一盞燈是迎接她這疲倦歸人的,真是說不出的辛酸與難受。
她之前只是將蕭祁煜看作了哥哥,如今時間長久,她倒是更渴望有這麼個丈夫,越是看到蕭祁煜和季春璃情濃似水,她就越發難受。
此刻遲美坐在太液池旁邊,不知不覺採摘了一朵花兒,他將那花兒一瓣一瓣都撕掉了,丟在了風裡,丟在了腳下。
風這麼一吹,花瓣猶如跳舞的精靈,福生老遠就看到那邊坐著個女孩,湊近提醒她足以安全,結果反而被風風火火的遲美頂撞了一下。
他是老太監,最知做小伏低,從做小太監的時候不少人就對他吆五喝六,福生早習慣了,如今苦盡甘來,對一切別人的作難福生都照單全收。
等遲美離開,蕭祁煜小心的為春璃塗抹了藥膏,春璃卻忽然有點傷感,他們的感情已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這種男女搭配的模式竟是少見的和諧,將來又會怎麼樣呢?季春璃道是怕月盈則食,事情到了最好的時候,往往也就距離最壞不遠了。
“臣妾自己來。”季春璃冒出來這麼一句,從他的手中將琺琅彩的盒子拿過去,自己為自己塗抹,蕭祁煜莞爾一笑,眸色淡淡,“你這是嫌我笨手笨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