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活的如此沒有存在感,自嫁給蕭祁煜後,他從來沒有表示過一分一毫丈夫應盡的義務,他漠然對她,讓她心如刀絞。
一想到這裡,濁氣上湧,她竟有點昏沉,“我!”
“皇嫂,臣弟送您回去。”蕭子焱已伸手握住了舒爾雅的手,舒爾雅看了看蕭子焱的面,從他的五官裡,依稀彷彿還能看到蕭子焱的容貌,倒是得到了含蓄而大的滿足,她竟破天荒的沒有介意他的冒犯。
蕭子焱的眼神很感傷,其實此刻已出現了一種莫名的情感在兩人之間流動。
從蕭子焱這邊回去,果和預料一般無二,蕭祁煜壓根就沒有注意她,她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兩人相敬如冰的生活,她不主動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多說一個字,惜字如金。到夜幕降臨,他會找人送舒爾雅回去,再也沒有比這更讓舒爾雅嫌惡的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搭配。
他在溫書,似有看不盡的黃金屋在等著他,似要汲取不少養料,舒爾雅坐在他的對面,看著那跳躍在他眉眼上的燭火。
他和她舉案齊眉,但他對她卻是如此綿裡藏針,盯著他看了許久,舒爾雅終於鼓起勇氣靠近了蕭祁煜。
“世子!”她這一聲,是如此的悲切,如此的淒涼,這麼一叫,倒是讓蕭祁煜詫異,他頷首,“怎麼?有事?”
“世子!”
舒爾雅涕淚交流,墮入了情緒的低潮,她蜷縮在了他的面前,猶如一個被打敗了但依舊還要匍匐前進之人,他瞅了瞅她,鷹眸裡頓時升出了嫌惡之光,怒衝衝道:“你這是做什麼?”
他眼神裡堆積起來可千里雪飄的冷意,那冷,冰點一般襲擊到了舒爾雅,“本王欺負了你不成?”
“世子!”舒爾雅擦拭了淚水,他難道是木人石心嗎?難道就一丁點兒都看不出她的情緒嗎?
“起來!”蕭祁煜漠然命令,舒爾雅只能擦拭掉眼眶內紛紜的淚水緩慢起身,旁邊的侍衛和太監都知他們兩人這帝王一手操辦的婚姻是一敗如水的,也都知她對他有感情上的算計,國土上的丈量,命運的陰謀。
但一切戛然而止,他用一段錯誤的姻緣將她捆綁在了身邊,讓舒爾雅永世不得翻身。
從殿宇被驅逐出境,蕭祁煜今晚依舊一人睏覺,舒爾雅淚流滿面,該嘗試的她都試過了,難不成讓她高高在上的公主做個銀娃當婦嗎?
“世子妃,世子對您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啊。”跟隨舒爾雅多年的嬤嬤早看不下去了,蹙眉提醒了一聲。
舒爾雅忍住了悲切的啜泣。
許久後,晚風送過她的一句話,“難道我不知道嗎?我又有什麼辦法呢?”舒爾雅哭笑不得。
在自己相公的面前,她總不能日日都求饒、討好,出各種美人計啊!更何況,美人計對他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
他在她面前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舒爾雅也嘗試過讓他酒後亂性,但哪裡知道蕭祁煜要麼滴酒不沾,要麼但凡喝酒總能喝她個人仰馬翻,倒是他自己,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此刻空寂的庭院內燃起來寂寞的燈燭,越發靠近自己的屋子,舒爾雅越發感覺涼,似乎那涼意是從竹林裡滲出來的,似乎涼意會聚合起來將她的小屋子變成冰天雪地的王國。
走到這裡,她抗拒著不情願回去,那嬤嬤看到這裡善解人意對旁邊是女吩咐,“還不快多燃紅燭嗎?冷冷清清的。”
其實何止是冷冷清清,已悽悽慘慘慼戚了,箇中人更體會的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