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怎麼說,哈哈哈。”季春璃一笑,將花籃子裡的花兒握著就丟,一一都打在了皇上的身上,半是好玩,半是洩氣。
皇上可真是太貪得無厭老少咸宜了,竟果真對她有那等征服欲,季春璃將花兒丟的處處在在都是,然後在笑眯眯的去了。
看季春璃已轉身離開,嘉定皇帝垂眸掃視了一下殿宇內的花兒,一片狼藉,一片五顏六色的凌亂,如自己被撩撥而碾壓過的心一般。
青璃回到長寧宮的時候兩手空空,姜容喜看季春璃回來,忐忑不安道:“你到哪裡去了啊,現在才回來?”
“奴婢去為娘娘您牽線搭橋去了,您不要著急,今晚皇上一定會來的,奴婢叮囑過您什麼您照辦就好。”那姜容喜是個感情上的智障,聽季春璃這麼一說,雖內心惴惴,但卻還是決定按照季春璃說的來。
夜幕降臨,李仲宣卸下渾身的疲憊進入了屋子,問奚姑:“那藥可並沒有什麼人靠近過?”
“姑娘放心好了,老奴還找了麻雀來做實驗,這藥並沒有任何問題。”
“那就好。”季春璃捏了一下肩膀,“以後日日都需煎藥,你找了東西來,從今晚開始就伺候娘娘去吃。”其實這藥並沒有季春璃吹的那麼厲害,什麼“駐顏”啊什麼“返老還童”云云都是瞎說八道。
但季春璃吹牛的時候表情太一本正經了,因此即便是鬼話連篇,但其餘人卻深信不疑。
奚姑送藥給姜容喜,倒是對季春璃稱讚:“姑娘莫不是家裡遭了什麼變數?姑娘心思縝密,連握著深宮老嬤都望塵莫及。”
聽到這裡,季春璃的心咯噔一跳,莫不成這奚姑話裡有話嗎?但奚姑的眼神內卻閃爍著簡單而幾近於溫暖的光芒,季春璃聽到這裡,微微的笑了笑。
“姑姑這不是說笑嗎?誰家庭好會進宮來做婢子,奴婢家裡負擔重,要不是上面有哥哥下面有弟弟,奴婢會來深宮內院中討生活嗎?”季春璃又在胡說八道了,但這的確是當初進宮之前某人偽裝給自己的履歷。
聽到這裡,奚姑倒是嘆了一口氣,“李姑娘和老奴算是同病相憐了,老奴進宮那年可比您小多了,老奴十歲就進宮了啊,等老奴二十六歲那一年準備出宮的時候,老奴卻看淡了那些世態炎涼,給了家裡人一筆銀子也就一筆勾銷了。”
“哎。”季春璃陪著奚姑唉聲嘆息,幽幽道:“皇上對我是有糊塗心思的,如今我也不好時常留在這裡,得找個地方去躲一躲,你送藥給你們,其餘事按部就班就好,我找個地方休息休息。”
那奚姑看到季春璃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大的能耐,又是個要強不服輸的模樣兒,恍如看到了幾十年前的自己。
深宮內院中有多少血雨腥風需要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宮女來扛,那真是泰山壓頂一般,而自從容妃娘娘接納了季春璃後,她就決定將自己的命運和季春璃捆綁在一起了,當此刻,奚姑淡淡的笑了笑。
等奚姑離開,季春璃找了個水囊裝了藥朝著翊荷居去了,之前哪條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去了,季春璃只一個勁兒去找假山石,過了那密道後,一會兒就進入了翊荷居。
福生看季春璃來了,表情很震動,“李姑娘又來了?”
“我送藥過來,世子呢,怎麼樣了?”季春璃探頭看了看裡頭,他就那樣坐在池塘旁邊,簡直好像孤雁一般寂寞,簡直好像要和夜色融為一體了。
“我爹爹是醫官,”季春璃收回視線,解釋道:“我從小就學岐黃之術,世子爺的病也不是什麼太厲害的,我調了藥你送過去給他喝,喝了就好了。”
季春璃準備走,但此刻卻感覺有點恐懼,回想起自己自知了蕭祁煜的廬山真面後蕭祁煜對自己的態度,她此刻人雖已經腳踏實地到了這裡,但心卻在後悔,倒不如離開。
那蕭祁煜是個性情古怪到難以琢磨之人,奇異極了!季春璃竟完全不能理解他,但就在季春璃舉步準備離開的那麼一剎那之,遠處微風振簫一般悅耳的聲音已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