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小那邊更是簡單,如同第一輪捉迷藏那般蹲在窗簾後邊。
這令周科不禁懷疑,如果不是儲物櫃的出現,說不定文小小第二輪還得賴著窗簾不走。
“你們兩個肯定沒有童年,一點兒遊戲精神都沒有。”
周科發出鄙夷的吐槽之後,拖著一桶油漆離開了雜物間。
大約半分鐘過去,他才重新回到了雜物間。
此時,他手裡的油漆不翼而飛.........不,確切形容,應該說是油漆桶不翼而飛。
胡悲河從自身的視角凝視著全身被純白油漆覆蓋的周科,滿臉寫著不解。
至於文小小,她習慣了。
震驚過後,胡悲河忍不住開口道:“你能不能在交稿的時候拿出這種拼勁?”
“有趣的遊戲拼盡全力,無聊的人生得過且過,這就是我的信條!”周科聞言哼聲,回以莫名其妙的自傲一笑。
儘管白色的牙齒和臉上的油漆融為一體,其他人也看不出來他有沒有在笑。
“你這是歪理.........”說罷,胡悲河便沒有了聲音。
鐺——
教學樓的鐘聲於後一秒準點響起,躲藏時間結束。
仍未找到合適位置的周科也是不慌不忙,隨便找面牆壁貼了上去。
反正只要背過身體,他就跟穿了隱身衣差不多。
接下來只要靜靜等待,等待‘鬼’找到自己。
就在周科默數到第186次眨眼的時候,一個人影推門進入雜物間。
他隱晦地側過一邊眼睛,看到的是全身上下被無數支圓珠筆插成刺蝟,乃至眼眶、耳孔也被筆管堵住的楚星。
如此慘烈的死相下,楚星仍能行走,簡直是一項活生生的醫學奇蹟。
“.........”
楚星進來後沒有任何動作,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嘴巴里不斷往外淌出暗紅色的墨水和血液,分不清到底是在找人還是在發呆。
半晌,周科看見他猛地撕下胸口處的一大片面板,幾乎完全裸露出胸腹部位的鮮紅肌肉組織。
楚星卻是對疼痛渾然不知,拿著自己的人皮像是拿著一張晦澀難懂的書頁一般地端詳。
當他從人皮上挪開面龐的時候,他的頭瞬間擰轉九十度,兩個被筆管插滿的眼眶赫然與周科側來的目光形成對視。
周科也是膽大心細,他在對方轉頭的剎那,閉上了雙眼,利用白色油漆的保護色,與牆壁合二為一。
他將油漆塗抹得十分均勻,還特地沾染了一些灰塵和粉筆碎,可謂是把年久失修的破舊牆壁模仿到完美。
不走近或者不站在特殊的角度,很難看出端倪。
周科此刻的心跳和呼吸都壓到了最低起伏。
即便閉著眼睛,也能憑藉【恐虐】的身體控制力保持平衡。
【欲孽】的感知力則是把視力的專注度移到了別的感官。
他現在能聽到腳步聲的逼近,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能感受到一支支筆尖正在往毛孔裡面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