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木筏的接近沒有他的主觀意識,數字不會再減少。
但是這仍然不夠。
單有5次機會,行動起來只會束手束腳。
沒有絲毫猶豫,周科轉動身體做了個熱身動作,隨後在重心不穩的木筏上開始倒退跑步。
每一步的幅度都非常小,幾乎看不出在移動,他頭頂的數字卻是在飛速猛增。
幾個呼吸間就跳到了三十之數。
因為加減數字的標準是行動次數,不管移動多少距離,只要抬腳判定為一次遠離,數字就會增加。
利用這一缺陷,周科可以無所顧忌地刷分。
“再等等吧,起碼刷到9999,我再去救你。”
聯想到安危不知的天白,周科心中半點兒緊迫感都提不起來,甚至目光不自覺地投向躍出海面的海魚。
“倒著跑也挺累人的,要不......還是先吃個午餐?”於周先生盤算著午餐的同時,遊輪上。
天白豔福不淺地被四位女同學裹挾在中間,這個裹挾沒有想入非非的曖昧成分,是拿著真刀真槍的裹挾。
“樂顏,你確定抓捕時沒對他動粗?”令狐詩雨注視著猶如屍體一般沒有生氣的天白,深表懷疑。
“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我抓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副鬼樣子了。”樂顏不悅地撇了撇紅豔的嘴唇。
“看來周科對你造成的傷害不輕,遇到我們算是幫你脫離苦海了。”令狐詩雨聞言點頭,十分乾脆地將責任全部怪罪到周科身上。
她說完,視線暗暗瞥過閉目跽坐的李靈玉,心道:“不過她會對你做些什麼,就不是我們可以插足的範圍了。”
李靈玉兩膝著地,臀部坐在貼地的小腿和腳跟上,雙目合攏,呼吸清淨。
整個人似乎處於一個冥想的最佳狀態。
“吾試問汝,覺醒的真理是否為『謫仙人』的《李太白集》?”李靈玉閉著眼睛問道。
“酒......我要酒,給我上好酒.......”
趴在對面的天白卻是聽不進一個字,他聲音沙啞著,全身上下唯有嘴巴囁動。
李靈玉寧和的表情驟然縮緊,她緩緩睜開眸光動顫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狼狽男人。
“汝說什麼?”
“給我酒,有酒就行,什麼都好........”天白乾涸得兩眼望天。
“竟向敵人討酒,汝之榮譽呢?汝之自尊呢?”見得天白的落魄,李靈玉的表情反而愈發陰沉。
“榮譽........那是什麼?能換幾壺酒?又能買幾碟花生?”
聽見此番無賴說辭,李靈玉沉下去的臉色漸漸平靜,但這番平靜底下潛藏著的,是見血封喉的殺機。
她不能理解,無法接受。
為什麼天白這種毫無才華與文禮的酒鬼能夠覺醒《李太白集》?
為什麼她就偏偏不能?
明明備受家族期望,得到無數心血栽培,日夜拼搏奮進的自己才是眾望所歸不是嗎?
身為『謫仙人』的直系後裔,血脈至今無人覺醒先祖真理,這難道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嗎?
“憑什麼?”李靈玉想問。
“憑什麼!”李靈玉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