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雪花就像是有人從白雲上一點點地撕扯下來。
美景之下,周科看見醉酒少年難得放下手裡的酒瓶,任由越下越大的雪花混入美酒。
少年忽而作詩吟道:“畫堂晨起,來報雪花墜。高捲簾櫳看佳瑞,皓色遠迷庭砌。盛氣光引爐煙,素草寒生玉佩。”
吟至半途,他皺著眉停頓良久,舉瓶一口氣把剩下的酒倒灌咽喉,抬起頭望向皚皚白雲,劍眉得以舒展。
他醉醺醺地大笑起來,高聲接道:“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雲揉碎。”
“嗯?”周科的感知力察覺到醉酒少年的以太波動陡然攀升,似乎是瓶頸得到突破。
他前世對古詩詞不太感冒,沒什麼記憶。
但是據今世的他所知,藍星現存的詩詞裡面沒有關於這一首的記載。
而現存的詩詞是透過歷代真理覺醒者或者魔法時代遺留的殘章進行記錄的。
也就是說,醉酒少年要麼覺醒的是一個前所未見的真理,要麼就是其已經突破了所有前人抵達的境界。
當然,也不能排除周科不小心遺忘記憶的可能性。
“應是天仙狂醉,亂把白雲揉碎好好,那就各取一字,我以後的名字就叫天白了。”
醉酒少年藉著酒香反覆品味著詩的尾聯,一琢一磨,把自己的名字給琢磨出來了。
“改名換姓是這麼簡單就能決定的事情嗎”朱子恩大為不解。
“我覺得沒問題,我給童話裡的角色取名,也是上廁所抽紙的時候想出來的那個最合適。”周科表贊同意見。
“哈哈哈,真是‘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啊。”醉酒少年不,是天白熱淚盈眶。
朱子恩對這沆瀣一氣的兩人也是無可奈何,婉拒天白遞來的酒瓶。
他取出包裡健康的礦泉水,以水代酒地飲了一口,站在兩人中間,一起觀賞今年的第一場雪。
誰都不會想到,此刻安安靜靜飲酒賞雪的三位少年郎,會在日後成為臭名昭著的『極惡四流氓』之中的三人
嘶等一下,那麼還有一個人呢?
周先生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問道:“宿舍不是四人間嗎?還有一個舍友沒報到嗎?”
“你說他啊,咕咚咕咚”
天白用衣袖抹去嘴角的酒水,“今天有個老師跟我說了,我們有一個留學生舍友,他路上遇了點意外,可能要晚些才能到。”
與此同時,燕城警察局。
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年坐在椅子上,他長相奇特,不像是中州人,也不像是人。
頭髮如雪一般純白,如干葉一般枯槁;眼睛如血一般鮮紅,如屍體一般迷離。
看上去病弱得嚇人,彷彿樹上的一捧雪掉下來就能把他給砸死。
少年出神地坐著,他抬頭往窗外看去,非常遲鈍地說道:“下雪了。”
“都下好一會兒了。”正對面的警察無可奈何地嘆出一口氣。
又是這樣,每隔幾秒鐘,沒問上幾句話呢,少年就會酣然入睡,聽他說話有那麼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