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事先有了提防,他們皆是守好心神,謹記自己的身份,沒有迷失自我。
“我看未必,我在客廳亂扔垃圾時觸犯了【職責】,也聽到了聲音,那聲音是男聲,但跟這位明顯不一樣。”
周科搖頭否定,“排除一妻多夫制、老王串門的前提,我覺得他們可能是我們的前車之鑑,是進入【門】的魔導師,因為沒有通關而被永遠束縛在房子裡。”
文小小蹙了蹙眉頭,她可不想變成地縛靈。
“這麼說來,它沒有被消滅就可以理解了。畢竟它只是一個被捏造出來的分身,不是本體。只要本體還在,它就永遠不會消失。”
“那真正的本體是?”文小小雖是疑問,但其實心裡早已有了一個答案。
一個殘酷的答案。
察覺到文小小升起的殺意,周科勸了一句,“我建議還是先不要妄下結論。”
他不由得替柚柚捏了一把冷汗。
這位追求行動效率的女士,動起手來是真不含糊,明明幾分鐘前還柔聲細語地哄著柚柚入睡,現在說翻臉就翻臉啊。
不過扮演父親的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出聲勸止是因為覺得方法不可行,而不是出於同情或是不捨。
“迄今為止,那些玩具卡片帶來的提示都是【家庭職責】,我們敵視女兒不就背道而馳了嘛?”
周科仍想講述下去,門外卻忽然傳出一聲悽慘的尖叫。
那是稚嫩的、幼態的叫聲。
“柚柚?”
兩人皆是反應過來,急速衝出臥室。
然而他們沒走出幾步,房子的電燈全數熄滅,眼前被黑暗籠罩,什麼都看不見了。
數秒過去,黑暗退散。
“嗯?”
尚未完全恢復視野的周科率先發覺到不對勁,他奔跑的姿勢好像變了。
他立即觀察起周圍,自己所處的地方正是柚柚的房間門口,同樣一臉茫然的文小小站在旁邊。
“不對,完全不對我確實是朝柚柚房間的方向跑的,但是這白晝般的光線,還有我的手。”
周科看向疼痛的手臂,那裡被利器劃出一道狹長傷口,血止不住地流。
這傷口,他記得清清楚楚,是被兔子玩偶砍傷的。
他記得更清楚的是——傷口很早之前就進行過包紮。
文小小沒有思考到那麼多,她的思維停留在柚柚發出尖叫,然後房子突然停電熄燈的那一刻。
“柚柚!”
她用力推開房門,看見的是空無一人的粉紅房間。
房間安靜寧和,毛絨玩偶整齊排列,窗外有明媚陽光洋洋灑灑。
這一下子,她也愣住了。
“爸比,媽咪,你們在幹什麼呀?”
正於此時,柚柚從樓梯探出圓卜隆冬的小腦袋,天真又好奇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一如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