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科聞言,也不再去計算自己的頭蓋骨能裝多少毫升的酒。
他說:“從你房間最右邊的角落開始,不僅要說物品的顏色,還要說物品的狀態,是倒著的,是立著的,最好有具體一些的角度。”
最右邊的角落正是兔子玩偶最初的位置,因其起身的動作,床頭櫃的雜物嘩啦啦掉了一大堆,導致每件東西都是零散著的。
那裡的找茬難度最大,周科推測最有可能出現問題。
“最右邊的角落有一個床頭櫃,兩層抽屜,上半部分是粉色的,下半部分是白色的。”
女鄰居說著說著,又記起周科說的“物品的狀態”,立馬補充道:“上半部分的抽屜被拉出來了一點。”
周科無視兔子玩偶的舉刀恐嚇,一直看向床頭櫃的位置,見到上半抽屜的確是稍稍拉開的,便道:“繼續。”
“你不用顧忌我,儘管以你最快的語速描述,我沒喊停,你就不用停。”
三分鐘很短,房間的雜物又很多,容不得慢吞吞的對照。
“好,我盡力。”
既然周科放出豪言,鄰居更是沒什麼好擔心的,語速明顯提上一個檔次,且越來越快。
到後面,一秒蹦出六七個字,咬字都做不到特別清晰,近乎成了說唱會場。
“櫃上的黃色檯燈掉到了枕頭,旁邊還有一張紙寫著旅遊。”
“紙下墊著三枚機票,露出半形,印著夏威夷的海島。”
“棉被是粉紅,枕頭是粉紅,窗臺的日曆寫著兒童。”
“”
從最遠處的角落到身側的角落,從最右邊一點點地遷移到左邊。
女鄰居感覺嘴唇發乾,舌頭快要打結到一塊。
肉體上的艱苦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在描述物品的過程裡,你會看到手持尖刀的兔子玩偶一刻不停地接近。
隨著它的接近,會有越來越多來不及仔細描述的物品被遮擋。
若是產生恐懼,更是會驚慌失措,接連犯錯。
萬幸的是女鄰居心理素質不差,迄今為止沒有出錯過。
不過她現在更關心的是,周科那邊的情況。
女鄰居自認語速飛快,快到她腦子裡根本記不住說過的東西,哪怕時間僅僅相隔一秒。
畢竟時間緊急,有時候一秒鐘就描述了三處地方。
而在這種情形下,她居然一次都沒有聽到周科喊停。
彷彿是語速完全在其的承受範圍之內,甚至偶爾還會聽到周科喊再快一些,又或者是追加更詳細的描述要求。
要知道她是隻管看到什麼說什麼就行,周科則需要根據描述在房間內快速找到物品,並進行比對。
聽上去似乎難度不大,可這樣縝密的工作持續了近兩分鐘,期間無一錯漏較為失禮的說,那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人類的大腦真的可以做到這種事情麼,牆的另一邊不會是一個機器人吧?”女鄰居心底不禁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