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考慮什麼？”滕舒粵一怔，隨即拿眼睛瞟他，端的是滿滿的嫌棄，“你能要到更好的條件？”
賀思衡一噎，“但也不是除了藍莓之外，就沒有其他更加適合的平臺了，比如草莓和楊桃不也可以看看嗎、”
“你算了吧，草莓是主推各種電視劇的，就連綜藝節目都是跟著電視劇進行宣發，怎麼可能給我們騰出多少時間來做《元氣少女》；而另外的楊桃臺我就不說了，首先背靠著帝都這樣的央臺，平時除了播放紅色電視劇之外，就那麼幾個拼了命播放幾年的吃老本綜藝，一個個也沒什麼熱度，而且人家臺裡多數都是根正苗紅的二代，你讓他們去跟你搞營銷炒作那些？人家都嫌棄掉價！”
滕舒粵抨擊的毫無保留，“就這樣的平臺內部，你還指望這他們旗下的影片平臺能好多少？別到時候流量沒起來，反倒是讓節目乾脆糊到底查無此名的好！”
“檸檬也有缺點，我們也得承認，但是長遠來說，如果這個節目一炮打響，那麼檸檬在之後也一定會跟我們合作第二季。”滕舒粵篤定的說，“小賀總，你難道真的就做好了只做一季就偃旗息鼓的打算嗎？”
“這麼大的空白市場，你難道就不動心？”滕舒粵勾起唇角輕輕笑道：“第一季我們選女團，第二季我們可以繼續做選男團，你放心，到時候女孩子追星可比宅男追女神打call力度大多了。”
賀思衡面無表情，心想這個女人怎麼從沒有發現過她還有這種天賦，雖然句句都在罵他，但卻每一句都說在了點兒上，甚至還能夠直接將他原本的自信給打斷，並且句句在理字字珠璣，他甚至連反駁都生不出那多餘的心思。
不過也好在她這一次是直接說了利弊，他也不用再去多想，按照粵姐指示做就完事了，反正接下來粵姐敢這麼說就一定會完全負責。
賀思衡想的很有道理，第二天果然一大早人就到了公司，甚至比他去的還要早，腳下一雙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白色老爹鞋牛仔褲，上面是一件略有些鬆垮的草莓圖案毛衣，頭髮因為剪短了，造型也更加時尚了，整體的妝容就是那種我很A 但我沒有那麼明顯的表現出來，我很颯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她手裡拿著資料夾是厚厚的一疊資料，全部都是有關於過來參加節目的練習生，另外還有一份資料讓助理派人過去取了，就是之前那個有關於自己爆自己黑料的問題，這個看個人，如果你實在不說出來，那麼也公司和節目組團隊也擁有最後的選擇權的，他們一向還是有些人權的，至少做個人。
賀思衡過來的時候，滕舒粵似乎已經看完了一半，見他過來朝他擺了擺手，“還很早嘛！我以為你要十一點才會過來。”
“沒有，我昨天睡得還挺早的。”賀思衡一本正經的說著違心的話，“你怎麼來的這麼早？”
滕舒粵看著賀思衡自顧自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她順便解釋道：“他們團隊說是錄製一個簡單的影片，大概就是有一些面試的畫面的，到時候放出來，然後我聽完之後就順便提議再出一個關於他們平時的生活練習的vlog，雖然是導演VJ會辛苦一些，但至少也能多一個宣傳渠道，到時候給咱們的贊助商帶帶貨也挺不錯的。”
“想法不錯，到時候就這麼實施，記得跟人溝通交代好，我這裡面的有幾個導演年輕， 可能還看不慣你，時間久了就好了。”
滕舒粵嘴角微微勾起，“是嗎，我並沒有看出來，也許是演技比較好。”
滕舒粵對此不置可否，她是投資人，是聯合策劃，還是跟出品方關係最好的人，整個節目組裡就算是真的看不慣她，心裡也應該明白她是得罪不起的那一位，就算是真的有委屈，那最好也是忍著，畢竟一個完整的團隊下來，可不是區區幾十個人的草臺班子，從導演攝影師劇組裡該有的配置都有，再到另外一批人服裝道具化妝造型，還有那些負責宣發層面的人，比如文案美工賬號推廣營銷，這樣一系列下來，怎麼可能是幾十個人就夠的，所以整個團隊不可能因為那麼幾個看不慣滕舒粵，或者是單純就討厭她的人，就把滕舒粵給趕走驅離的。
即使兩方最後會發生不可逆轉的衝突，那麼離開的也只會是另外的人，根本不可能是滕舒粵，除非她自己不想幹了，撂挑子就走。
賀思衡坐在一邊看著她一臉認真，倒是覺得十分難得，雖然印象裡聽別人說滕舒粵早幾年剛剛發展期間，演戲時倒是時常軋戲，經常是一個戲還沒拍完就去另外一個劇中拍攝了，最嚴重的一次是那個電視劇的導演和製片人黃金搭檔十幾年，但滕舒粵卻揹著他們接了一個賀歲電影客串，劇中片酬給的太多，只需要出演幾天就能夠殺青，而她跟著劇組請假也批覆了，但卻不知道之後是哪個女明星知情特地搞她，將整個事情添油加醋的講給導演製片聽。
後來要不是去拍攝的導演和投資人幫她說話，她估計那部電視劇就要直接換人了，但即使之後她一直兢兢業業待在劇組，一次都沒有請假，但那導演和整個劇組裡的人對她依然是頗有微詞，之後兩方就再也沒有合作過，就連電視劇上星播出，甚至都沒有找她去做宣傳，幾個主演去參加綜藝節目宣傳也沒帶她。
好在那部劇最後還是撲了街，本來一直都是業內楷模金字塔尖的導演和製片，終於在連續做出幾步火爆劇之後，成功遭遇了滑鐵盧，並且連帶著那幾個參加節目頻頻自大宣傳電視劇本身質量好的演員打臉被嘲，實在還是劇情過於拖沓，無法讓人深入其中進入劇情，最後五六十集的電視劇草草播完，天天砸錢上熱搜也沒拯救得了，慘敗收場，也沒幾個粉絲跑過來嘲諷她，因為大家都預設了導演方沒帶滕舒粵就是放棄她了，所以那一次倒是罵她最少的一部劇了。
當然那部客串的電影也撲街了，雖然票房也不算是撲街到底，但豆芽評分居然沒到5，眾人說看的尷尬癌都犯了，大幫哄和拼盤的電影還不如就真的老老實實講個故事，真情實感也能出挺多好的電影的。
這件事之後，滕舒粵更加篤定了要挑好劇本，但事與願違，終究她還是放棄了拍戲那條路。
“所以粵姐，你是一點都不擔心嗎？”
“我擔心什麼？”滕舒粵輕蔑一笑，“擔心他們給我穿小鞋還是給我潑油漆？算了吧，法治社會，人人平等，我一個給他們發工資的，不想幹就收拾鋪蓋走人唄！多簡單點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