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轎一顛一顛的,可把人折磨的夠嗆,好不容易顛到了地兒,便果然不出秦子衿所料,又出了事兒。
眼見著迎新娘下轎的還是那跛腳老光棍白光耀,跟著花轎前來送親的秦家男人們就攔住了白光耀。
秦槐東站在花轎前,攔住了想要上前踢轎門的白光耀,說道,“等等,這迎新娘進門可不能再替了,白么叔還是叫白雲歌來吧。”
白光耀眼神微閃開口應道,“白雲歌一傻子懂什麼迎親,讓他來定然出醜,我是他么叔,替他一二有何問題?”
秦槐東看著白光耀閃爍的眼神就覺得不對勁,推了推站在一旁的堂弟,才開口說道,“那可不行,迎新人進門必須白雲歌親自來,再說他的情況大家也都知道,有什麼問題也會寬容幾分的。”
那堂弟則趁著大家不注意溜走了。
白光耀的二嫂白吳氏從屋裡出來,開口催促道,“哎喲,怎麼還站在外面,趕緊的進屋拜堂,可別誤了吉時。”
一旁媒婆附和,“對對對,吉時快到了,不能耽誤。”
秦槐東卻沒動,仍舊攔著轎子開口問道,“白二嬸,白雲歌呢?讓他出來迎親。”
白吳氏皺眉應道,“雲哥兒早上病發了,在屋裡休息呢,槐東,你攔著轎子幹啥,趕緊的讓開,耽誤了吉時咋辦?”
秦槐東盯著白吳氏,在心裡琢磨這白家到底在搞什麼?
周圍的人卻拉開了他,並開口勸道,“這雲哥兒特殊,你也別揪著不放了,趕緊的讓新娘子進屋拜堂吧。”
於是秦槐東就這樣被拉到了一邊,白光耀上前踢了轎門,準備背新娘子進屋。
秦子衿感覺到有人掀開了轎簾,然後一股子酸臭味充斥著鼻息,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在那酸臭味越來越靠近自己,感覺到往她伸出手時,她終是忍不住一腳踹了出去。
早就見識過原身的大力,即便這一腳留了幾分力道,白光耀還是被踢飛了出去,躺在地上捂著下身哀嚎了起來。
秦子衿蓋著蓋頭,自是不知道這一腳踢到了那兒,但外面的人看著地上滾來滾去哀嚎的白光耀,卻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聽得外面的哀嚎聲,秦子衿便知道自己一時衝動有惹了禍,眼神一閃,趁著眾人還沒回過神來,用力掐了自己一把,便在花轎裡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白吳氏看著躺在地上哀嚎的小叔子,可生不出一點同情心來,但到底是嫂子,也不能袖手旁觀,便衝著轎子裡大聲斥道,“我說子衿丫頭,是你踢了人,你咋還哭上了呢?”
便聽得轎子裡面傳來哀哀慼戚的回應,“坐在成親的花轎裡都有登徒子佔我便宜,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白光耀總算是稍稍緩過來一口氣,聽得這話便坐起身指著轎子罵道,“那呂長遠怕是也沒少佔你便宜吧,你咋沒去死呢?到老子這兒就成了佔你便宜了?看老子以後怎麼收拾你。”
秦槐東黑著臉往白光耀面前一站,居高臨下的看著白光耀,咬牙切齒的道,“白么叔,你要收拾誰呢?”
眼看著要壞事兒,一旁媒婆忙上前打圓場,“哎喲都是誤會,誤會,還是趕緊的迎了新娘進屋拜堂,可別誤了吉時。”
白吳氏見著白光耀還坐在地上,便恨鐵不成鋼的開口催促道,“你還愣著幹啥,趕緊的起來過去背新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