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子衿仍舊沒事人一般,無視白家人的明朝暗諷,不管白家人如何鬧騰,她就當看戲,該吃吃,該睡睡,該幹啥幹啥。
雖然李梅當時攀咬了秦子衿,但沒人覺得這事兒跟秦子衿有關,就連呂長遠,也沒懷疑到秦子衿身上,因為去給他傳信的就是李梅,只是打著秦子衿約他的幌子。
給白家幹活兒什麼的,秦子衿基本上是不可能幹的。
加上白家人做飯越來越摳門兒,肚子都填不飽,出去溜達都費力氣,秦子衿大部分時間便窩在了屋裡,跟白呂氏大眼瞪小眼。
白呂氏也有些看不懂秦子衿,同一個村子,加上跟自己兒子有婚約,她自是瞭解秦子衿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是如今卻覺得自己完全不瞭解秦子衿,跟以前認識的秦子衿簡直大相徑庭。
而且對於呂長遠的事情,居然都能一直無動於衷了。
更奇怪的是,明明呆白家也無所事事,還要天天聽白家人的摔摔打打的指桑罵槐,她居然不出門也不回孃家。
兩天過後,秦子衿才總算有了動靜,一早吃過了早飯,秦子衿居然去廚房裡裝了十來個饃饃回來。
邊收拾東西邊對白呂氏說道,“我要跟堂哥去一趟縣城,估摸著我不在白家也不會給你送飯,這些你將就著吃,我明天就回來。”
白呂氏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秦子衿,再看看桌子上的饃饃,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秦子衿也沒給她說什麼的機會,收拾好小包裹,便急匆匆去了村口跟秦槐東匯合。
秦槐東將自己頭頂的草帽取下來給秦子衿帶上,才開口說道,“今兒太陽大,咱去官道上了看看能不能遇見牛車。”
秦子衿點了點頭,雖然坐牛車要給錢,但是步行大半天的路程,她還是情願給車錢。
他們運氣還算不錯,上了官道沒多久,便遇見了一輛順路的牛車。
牛車原本是拉東西的,後面只套了個板車,上面鋪著稻草,兩個人便坐在稻草堆裡,晃晃悠悠的隨著官道往縣城走。
路上秦槐東便開口問道,“可有白雲歌的訊息了?”
秦子衿搖了搖頭,她又沒真打聽白雲歌的下落,加上白家人沒一點動靜,白呂氏當孃的也不著急,哪兒會有白雲歌的訊息。
秦槐東嘆息一聲,開口說道,“白雲歌找不到人,你呆白家也不是個事兒,還是回秦家吧。”
秦子衿搖了搖頭,“白雲歌不在,她娘病了也沒人照顧,若不是為了救我,白雲歌也不會成傻子,更不會走丟,這是我欠他們的,我得替白雲歌照顧他娘。”
這是秦子衿早就想好的藉口,而且這樣的藉口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比什麼都管用。
就比如現在,秦槐東也沒再開口勸她,只搖頭嘆息,看秦子衿的眼神便更多了幾分心疼。
面對秦槐東這樣的眼神,秦子衿卻有些慚愧,她畢竟不是原來的秦子衿,即便繼承了原身的記憶,對秦家這些親人也沒有多少親情可言。
所以即便無所事事,她也甚少回去秦家,但秦家人似乎對她都很上心。
秦子衿躺在稻草堆上,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明明是同樣的天空,卻早已經物是人非。
被丟盡大海里,想必早就屍骨無存了,恐怕也回不去了吧?
既然如此,她就安心的呆在這裡吧,她在現代早已經了無牽掛,在這裡,雖生活艱難,但至少還有關心她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