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學院是一座學院,但無人能將其只當成是一座學院。
這話很容易便能理解,但話中所透露出的意思可絕對是不簡單。
在接觸過的一些人口中,許長安聽到過太多關於這座學院的說法,他知道這座學院應該是很了不起,可他卻不知道這座學院到底有什麼了不起之處。
按他心中所想,就算是再了不起的學院那也應該是學院吧?
......
這聽起來似乎是一句廢話,但這句廢話卻很能說出很多人的心聲,就算再了不起的學院也脫離不了它是座學院的事實。
學院是做什麼的?教育學生的而已。
楊賀九是誰?靈學院的一位先生,院長大人收的學生?
這些都是許長安之前心中的想法,靈學院是一座學院,楊賀九是一位先生。
許長安的這些想法沒錯,只不過需要在這前面加上很強二字而已,楊賀九是位很強的先生,靈學院是一座很強的學院。
只是扭曲事實說院長大人是自己師公這種事情...許長安當真是獨一份了。
這話連許長安自己方才說起來的時候都帶有些不好意思。
他從來都沒有叫過楊賀九老師,只是如他人一樣稱呼其為一聲先生。
正如崔相公說的那般,許長安確實未曾拜過師,什麼老師,什麼師公,全都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罷了。
也許有一天他或許可以當著眾人的面來這麼說出來。
不過與他想的去都城找著楊賀九,磕兩個頭便拜了,自己只是先提前用用這個名號的想法不一樣。
院長大人的那一關可絕對是不好過,就如同院長大人心中所想,說拒絕就拒絕,願意了就又過來拜老師?
這不是欺負自己的學生是什麼!
只是這種想法也只有院長才會有,那位看起來高大可怕的漢子並沒有這麼想嘛!甚至還說了他那句話依舊有效,也就是說只要他現在回頭去找對方,那畢四遷絕對不可能再回來。
人與人不一樣,事與事看起來似乎也就不一樣。
崔相公的猜測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朝中局勢變化萬千。
在去年秋天,他們這一行車隊遠比許長安出發去望舒樓的時間要更早上一些。
而在這段時間內朝堂裡面可以知道他們這一行人到底是安全還是已經遇害,但他們若想知道朝堂裡面發生了什麼,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至於猜測是真是假,又或是其他人會如何去想他們遇到的這次刺殺,崔相公用猜的總歸是做不得數。
他的猜測不是為了幫許長安理清朝堂分析局勢,只是為了儘可能的幫助這些人能夠活下去。
所以他讓那些人逃命去請救兵,而自己則是斬斷車馬連結處,準備輕裝上陣。
遇難的時候第一時間回去搬救兵,他的安排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可對於他的這些舉動許長安還是有不解,開口問道:“既然你說了不會有人再對他們如何,為何還要讓他們回去搬救兵?”
既然崔相公猜到應該是沒有人再要去殺他們了,那他們坐著馬車直接回都不就好了?為何還要多這麼一個步驟?
崔相公回道:“他們那些人啊,都是一些嬌生慣養的官家子弟,吃不得苦,更見不得血。這樣的人在都城內不少,都是靠著祖輩的恩澤混日子罷了,遇到了危險不管你如何去解釋他們還是會害怕,而若想不讓他們一路上心驚膽戰到魔怔下去,需要做的不是與他們分析清楚這些事情告訴他們不用再擔心會有什麼危險,而是找一些人將他們圍起來,好好抬到都城裡邊去。”
許長安聽著對方語氣中雖然沒有什麼鄙視,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毫不客氣,有些洋洋得意的開口道:“那你為何要與我解釋分析這些事情,而不是同樣找人將我圍護起來好好送到都城?”
崔相公看著許長安一臉的表情都在說著‘誇我’的樣子有些無語,開口道:“因為你,是九先生挑選好的學生。”
......
因為你是九先生挑選好的學生,所以自然不可能如那些人一樣,這是崔相公那句話中的言外之意。
果然,還是與自己沒什麼關係。
其實這句話就已經相當於是稱讚了,不過是許長安執意將自己與那些事脫離出去,他還是認為自己在局中。